康浩正色道:“師仇不共戴天,怎能不報,但在下今日登山,卻不是為了報復師仇。”

法明大師一陣迷惘,道:“老衲不懂少施主的意思……”

康浩道:“在下的意思很簡單,報仇之前,在下必須先問清楚,究竟我師父是不是真的死了?”

法明大師和四個老和尚都吃了一驚,不約而同,全將驚疑困惑的目光,投注在法元大師身上。

法元大師也是滿頭霧水,怔仲地道:“康施主怎會懷疑令師未死?令師遺體,是老衲親手掩埋在承天坪上。”

康浩斂容道:“承天坪上確有家師墳墓,但江湖中也已先後兩次,傳出家師尚存人世的訊息。”

法元大師駭然失聲說道:“真有這種事?”

康浩又從懷中取出“定穴護元帶”,繼續說道:“而且,據在下親赴太原府金祥發銀樓查證,他們並沒有承製過這知金帶,帶上店戳圖記,也是偽刻的……”

語音微頓,舉目暴射出懾人光芒,寒聲道:“請教,家師如果確已去世,這些不符之事,應該如何解釋,假若他老人家真沒有死,大和尚弄此玄虛,目的何在?”

一番話,問得法元大師目瞪口呆,無詞以對,好半晌,才搖頭喃喃道:“阿彌陀佛,老衲不信世間竟有如此奇事。”

康浩冷冷道:“在下也不信有此奇事,但事實擺在眼前,卻令人不得不信。”

法元大師凝神頃刻,肅容道:“事出詭異,老衲有兩件事想請問少施主,那日馬嶺關上一晤之後,少施主折返承天坪,可曾發現令師墳墓有被髮掘過的痕跡?”

康浩搖頭道:“沒有。”

法元大師又道:“當少施主前往太原府金祥發銀樓查詢時,見到的那位掌櫃姓什麼,相貌如何?”

康浩道:“那掌櫃姓李名祥春,約莫有五十多歲,身裁肥胖,左頰上有一粒黑痣。”

法元大師深自一怔,茫然道:“這……這就奇怪了……”

康浩注目問道:“奇怪什麼?”

法元道:“承天坪變故後,老衲也曾親自趕往太原府銀樓對證,見到的,也是那位李掌櫃,他當時一見金帶,便滿口承認是店中承鑄,並且所述日期與令師容貌,無一不符,因何見了少施主竟又矢口否認,此人前後文言詞各異,是何居心?”

康浩聳望哂道:“金帶出處,那是次要之事,在下要請教的是家師生死真像,這一點,大和尚應該可以一言決疑,不須顧左右而言他了吧?”

法元大師端容合十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敢指天設誓,令師的確已在承天坪仰毒自盡了。”

康浩沉聲道:“你真敢斷言他老人家確是死了?”

法元大師正色道:“老衲親手調毒,親手埋屍,若非千真萬確之事,又何須封山退位,以身就劫。”

康浩顫聲道:“你要明白這件事的後果,如果家師真是你下毒害死的遲早我會向你討回這筆血債!”

法元大師垂目答道:“老衲若存隱瞞規避之心,當初儘可不去馬嶺關,今日也無須再與施主開誠相談了。”

康浩身軀一陣震顫,眼中淚光連閃,喃喃道:“這是實情,你連一死尚且不懼,何必再說假話……”

語音一落又起,凝目問道:“那麼,江湖中傳說我師父曾經兩次現身,這又該如何解釋?”

法元大師說道:“傳聞之事,豈可深信!”

康浩搖頭道:“不!據說他老人家第一次現身鄂北老河口,劍傷武當清虛道長,就算這是謠傳,但第二次太原西城外變故,卻是我親目所睹,這該不是謠傳。”

法元大師驚問道:“太原何時又生變故?”

康浩道:“那是距今不足十天的事,太極掌門羅承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