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低頭走了出去。

後來沈擇青帶著她淘汰下來的管家和兩名小廝走了,穆荑開始心煩意亂。沈擇青這樣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表白?這些年她害怕孤獨,忌憚單身,生怕孤獨終老無依無靠,可又不甘心嫁人做妾或充當填房,雖然存在幻想,但也自知年齡限制絕不會嫁得太好,可當有一天天上掉餡餅兒砸到她頭上,她卻抗拒了,並且不知所措了。

她在抗拒什麼呢?害怕什麼呢?害怕患得患失,因為對自己沒自信,生怕又是一場傷害?

穆荑忽然不知如何面對沈擇青,這些年她習慣把自己縮成一直烏龜,無人的時候她搖搖擺擺尋找可靠近的生物,可當有人靠近,她卻又把自己縮起來了,也許她只是習慣了那一方小小的軀殼而已,再也容不得他人接近了。

當晚,穆荑想了很久,遲遲不肯入睡,正好幾個奴僕收拾小院,她也一直陪到很晚。忙活了好一陣子,周圍皆安靜了,不敢擾民,他們也打算入睡。

然而這時候門外傳來很大的拍門聲,侍衛前去開門,忽然看到一個渾身染血的人闖進來,他們驚得抽刀相向,那人身後竟然也躥出幾個侍衛抽刀制止,丫鬟婆子嚇得尖叫,場面混亂。

穆荑趕緊奔出去看看,卻見是晉王,他的衣服上、手上,甚至臉上都沾滿了血,嚇得她心都停止片刻跳動,睜大眼睛,茫然無措。

晉王踉踉蹌蹌走上來,忽然一把抱住了穆荑,又哭又笑,好像漂泊已經的船隻找到了久違的依靠。

23、二十三 宮宴賜婚

穆荑完全處於驚嚇當中,又被他來一個熊抱,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簡直令人慾嘔,穆荑趕緊推他:“王爺?”

晉王似乎沒什麼力氣,被穆荑一推,踉蹌後退兩步竟然直接癱倒在地上,背靠穿堂下方花圃的石砌圍欄,一手壓地撐著身子,一手向穆荑的方向虛軟地招了招,忽然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卻又流了出來,暈染染血的面容,十分蒼涼。

穆荑簡直是嚇著了,真怕他受傷,蹲在地上問他:“王爺,您怎麼了?”

晉王伸手拉住她的手,表情極其怪異地傾訴:“小芍,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殺了閆炳良,押走了戶部尚書……哈哈哈哈哈……”

穆荑對前一句話非常吃驚,他居然真的殺了閆炳良,這個矛盾可大了,薄太后不會輕易饒過他的,更何況他還押走了戶部尚書,那是國舅的堂兄弟。

穆荑壓下滿腹驚疑,先讓人把晉王抬進屋去,她看他渾身是血,問他哪裡傷著了。此時她已顧不上對他的厭惡了,即便是個不相識的人躺在她面前,她恐怕也不能無動於衷的。

晉王躺在羅漢床上,一隻腳耷拉在地,雙眼溼潤地望著屋頂,不說話。

穆荑命人出去備熱水,只能先把他染血的朝服脫了,想看看他身上是否哪兒受傷,可是晉王忽然一把抱住她把她壓在身下。

天旋地轉之時穆荑還未清楚發生了什麼,待他壓在她身上,她對上了他的臉,見他熾熱眸子中飽含濃烈的情緒,她才有所反應,剛要驚呼,他忽然吻了下來。

他的臉上帶著血腥味,這個吻很重,他又雙手捧著她的臉似一棵水草緊緊纏繞她令她動彈不得。穆荑別過頭去,他強勢追逐跟隨,簡直像個溺水的人攀附住唯一漂浮水面的她,帶有很強的攻擊性和佔有慾,穆荑覺得舌頭都麻了,呼吸困難,每呼喊一次吸進的都是他濃烈的氣息。

小丫鬟端著水盆進來,見到這一幕,嚇得把水盆打翻在地。穆荑見狀,大力推開了他,可是晉王又纏上來,從背後抱著她,把她緊緊勒在懷裡,並對身後的人大喊:“滾!”

小丫鬟連水盆都不敢撿便奔了出去。

穆荑氣壞了,掰他的手又掰不動,他實實在在地把她鎖在懷裡,手腳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