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司身上接連被黑衣人抓到幾處,漸漸招架不住,便開始找尋退路,且戰且退。黑衣人看出白鹿司已經膽怯,也不近身糾纏,開始從容地提運內力。

白鹿司見黑衣人並未追趕,正要快步離開,但馬上就驚覺不好,因為那黑衣人已經飛身撲來,猛地向他打出一掌。白鹿司身處山道,不便躲閃,只得回身出掌,硬接他這一掌。兩個人手掌相對,只聽“啪”的一聲。白鹿司頓覺整個左臂都麻了,連同身體整個被推了出去,肩背撞在一棵樹上,胸口一悶,險些噴出血來。黑衣人大喜,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直接快步逼了上來。白鹿司知道自己根本敵不住這個黑衣人,而且也來不及逃閃,便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黑衣人提氣在手,就要向白鹿司胸前打去。哪知白鹿司竟然有詐,猛地兩眼一睜,將手中的摺扇用力一揮,打出幾枚鋼針來。黑衣人大驚,急忙閃避,但是仍有一枚鋼針打在他的左肩上,他“啊”了一聲,忙將肩頭捂住。白鹿司趁機轉過樹幹,倉皇跑了。

黑衣人輕輕拔出鋼針,看了看,丟在地上,用力擠出傷口的血,解下蒙面的黑布簡單包紮了。這黑衣人正是曾可以。他偷偷跟著司馬相練武,為了掩人耳目,身上隨時揹著喬裝改扮的衣物,這回又用上了。曾可以當然知道白鹿司的鋼針上有毒,但是他並不驚慌,因為他跟白鹿司在一起的時候曾經問過,知道白鹿司毒針的秘密,也知道如何解救。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肩頭受傷,回去以後如何遮掩,萬一被白鹿司看出來,事情就不好解釋了。

曾可以先進城到藥鋪抓了一些能用的藥,然後去到盧夫人那裡療養。盧夫人和柳如夢見了,自然心疼。柳如夢趕緊給他清洗傷口,然後依著曾可以的提示,上了一些外敷的藥,重新給他包紮了。盧夫人問起原因,曾可以說:“孩兒上山玩耍,看到一隻刺蝟被毒蛇纏住,有心解救,不想反倒被有毒的尖刺給紮了。”盧夫人埋怨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曾可以怕盧夫人和如夢擔心,便笑著說道:“娘,您不用擔心。從小到大,我身上不知扎過多少刺。孩兒皮糙肉厚的,沒什麼事。”柳如夢雖然心疼,但是嘴上又不知如何安慰,便輕聲說道:“我去熬藥。”說完,便拿著藥包去了廚房。望著柳如夢婀娜的身影,曾可以心裡只顧著感動,竟然不覺得疼了。當天,曾可以便留在盧夫人那裡,聽著母親的嘮叨,享受著柳如夢的照顧,心裡美滋滋的。

第二天,曾可以身上的毒解了,傷口本來不大,肩頭不用力已經不是很疼了。他這才換了一身衣裳,回到曾府,盡力掩飾著不被別人看出來。一進府門就聽說了白鹿司受傷的事,是蒙昆說的。蒙昆告訴曾可以:“老白昨天被人打了,傷得不輕。”曾可以假裝驚愕道:“啊?他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便跟著蒙昆來到白鹿司的房間。

白鹿司昨日受傷逃掉之後,怕在眾人面前丟臉,捱到天黑才偷偷溜回曾府,而且沒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進入自己房間就再沒出來。今天一早,蒙昆過來找他閒聊,才知道他受傷的事。因此,今天眾人才知情,吩咐過來慰問。白鹿司躺在床上,正在跟司徒豹、天山惡鬼等人訴說,見曾可以進門,就要欠身起來。曾可以趕緊上前扶他躺好,手臂一用力,不覺觸動了傷口,他臉上抽搐了一下,趕緊遮掩過去,問道:“白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白鹿司說:“公子讓我去追查吳秋遇的下落。我昨日在城北發現他們的蹤影,一路跟蹤到了府君山,沒想到忽然跳出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的武功很高,我不小心被他傷成這個樣子。”曾可以盯著白鹿司問道:“看得出來是什麼人嗎?”白鹿司搖頭道:“我只顧應付,沒工夫細看。不過他的身法很快,功力也深……”蒙昆驚叫道:“是不是那個姓吳的小子?”白鹿司搖頭道:“看不出來。”蒙昆道:“一定是他。那小子就跟鬼一樣,快得根本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