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她拉過淺深的手,怯怯地說,“梁小姐,我跟辛梓真的沒什麼,我求你,不要讓謝總封殺我,好不好?”

梁淺深已如墜冰窖,周身冰冷,她算是明白了原來自以為是的是她,當了炮灰的也是她,從頭到尾被人耍著玩的還是她。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跳進別人為她量身定做的套,生生釀成這出百口莫辯的好戲。

辛梓沉默地直起身子,終於看向她,那雙隱藏在鏡片之後的淺色瞳孔明明滅滅,神色難辨,可他緊繃著的下巴已經透露出他此刻的心跡。

這個時候,淺深倒是冷靜下來。

她撩了撩長髮,傾身湊到易玥珊面前,仔仔細細地盯著那張柔弱無害的臉看:“你知道,為什麼謝總要雪藏你嗎?”淺深伸手溫柔地擦去易玥珊眼角殘餘的淚水,忽而湛然一笑,瞳中卻狠絕陰戾,“因為他怕你演技太好,別的公司搶瘋啊!”

四十四問

易玥珊被淺深的眼神震住,一時間眼淚也停在半路,愣愣地看著梁淺深。淺深冰冷冷的手指好似冰錐在她臉上輕輕劃過,直讓她背脊發涼。

淺深慢慢將手收回去,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目光遊離在他們二人之間,她扔下紙巾,不帶一絲感情地說:“易小姐,你把辛梓當傻瓜,但你可別把我當傻瓜!”淺深眸光冰如寒潭,譏誚道,“既然你說是我讓謝錚雪藏了你,那我就讓他徹底地封殺了你,你要不要試一試,我梁淺深可以讓你永無出頭之日!”

“淺深!”辛梓在一旁終於看不下去。

梁淺深迅速拿起行李袋,即便身體無法抑制地戰慄著,心在一點點的往下沉,她還是昂起頭直面辛梓,傲然得如同沙漠裡最後一朵玫瑰:“你看女人的眼光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她急需新鮮的氧氣,再呆下去她會在咖啡廳裡悶熱的暖氣裡活活悶死。淺深走得那麼倉促,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步履堅定,努力剋制自己快要崩潰的眼淚,她死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哭。

推開門的剎那,冬日裡的寒風,馬路上的喧囂迎面衝擊而來,那車水馬龍人海茫茫之中,卻沒有她的立足之地,與她擦人而過的路人彷彿是來自天外,她看不清那些人的面貌,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站在這裡。手中的行李袋是如此沉重,淺深的雙腿軟弱無力,每走一步都在顫抖。

冷風吹進她的眼裡,如同無數的寒針扎進她的眼裡,那種刺骨蝕心的痛讓她喘不過氣來,吸食她的血,腐濁她的靈。母親過世的時候,她這麼痛過,離開辛梓的時候,她這麼痛過,為什麼現在她還要經受這樣的痛!人們總是同情弱者,可她沒有做錯,她只是要強了一點,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難過,她不會流淚,她不會痛苦。

她應該已經走得夠遠了,現在可以哭了嗎,可為什麼,為什麼眼淚含在眼裡就是流不下來,就好象她的心那麼痛,被萬毒侵蝕一般苦不堪言。

淺深仰頭對著那灰濛濛的天空悽然一笑:“梁淺深,你這是作繭自縛。”

“淺深。”身後靜靜地響起一個清淡乾淨的聲音。

她猛然站定不動,她是不是出現了幻覺,為何她會聽見辛梓的聲音。她又走了兩步,右手腕被人固執地拉住,那人又喚了她一聲,聲音非常無奈:“淺深。”

淺深眼神混亂,茫然地望著腳下的地面:“你追出來做什麼,不是應該好好安慰她嗎?”

辛梓稍一用力便把淺深拉了過去,她一個踉蹌轉過身,他外套的第二顆釦子就在她的眼前,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味道一下子沁入她的鼻中。

辛梓嘆息一聲,低低的聲音在淺深頂上響起:“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難道多解釋一句有那麼困難嗎?”

淺深倏地抬頭,死盯著他那張素淨淡然的臉,眸中全是淚花。

辛梓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