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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出猩紅來。
墨三公子記得,古緋特意跟他說過,在不同光線之下呈現朦朧的不同色澤,這是血胭脂獨有的特點。
他心頭激動,又用硃砂紅制了枚血胭脂,當墨模被卸下之後,他盯著那豔紅如血形如山薔薇的墨丸,瞬間就被那種美給奪了心神去。
墨三公子激動萬分,他將那配方謄寫了份,原本則小心地收了起來,並找來墨家那幾位信的過的老師父,將配方告知後,要其放下手頭正在趕製的墨丸都放下,全力以赴制血胭脂,他要讓下月墨家鋪子裡,一擺上血胭脂就大賣。
古緋聽著夜鶯輕言細語地跟她回稟這些的時候,只淺淡一笑,末了摸著黑白棋子,閒著無事地跟自個對弈起來。
墨長河打著好主意,他不能幹的事,都讓她來做,這世間哪裡有那麼好的事,如若她真明目張膽的將墨家給敗了,還不知要留下多臭的罵名,倒不是說她愛惜那點自己的翎羽,只是墨長河能立著牌坊當biao子,她又為何不能暗度陳倉。
她就是要將墨家一點一點的給掏空了,完事在禍水東引到墨長河身上,總歸是他威逼她接下銀庫鑰匙的,這是眾目睽睽的事,便是這點,她就要落他一身騷,三番兩次以墨玄下落來脅迫她,這點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232 眼瞎了,心也跟著瞎了
一年四季都充斥著淺淡檀香的念慈堂,墨老夫人依舊那身灰色僧衣,花白的發整齊地綰起,只用一布巾從額繞過去纏攏,身上別說是配飾,就是一丁點的金銀之物都看不到,不知曉的,還當和庵堂裡的清修師父一般。
她右手以不變的速度捻著佛珠,那佛珠帶暗紅色,是上好的檀木製成,指甲蓋大小,能見圓潤非常,想來時在手間把玩多時才致此。
樂氏坐在下首位置,雙手攏著大氣也不敢出,屋子中央跪著墨卿歌。
黑髮如瀑,素衣加身,不施粉黛,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也是妍麗非常,此刻她抿著唇,秋水翦瞳注視著墨老夫人,眼梢帶莫大的委屈。
良久,屋子裡的寂靜讓人心頭髮慌,樂氏首先忍不住了,她遲疑了會,開口喚道,“婆婆,卿歌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是不是算做懲戒了?”
捻佛珠的手一頓,墨老夫人睜開鬆弛的眼皮,雖已年老,可還能從她那張皺紋滿布的臉上看出年輕之時的風姿,薄唇小口,巧鼻圓眼,一鵝蛋臉,當年也算美人。
她嘴角浮起冷淡,“如此,那便起來吧。”
話音一落,立馬就有婢女上前攙扶墨卿歌,墨卿歌搖搖晃晃地起來,不自覺地揉按了下膝蓋,一雙腿像不是自己的,坐定後,她眼眶瞬間就紅了,“孫女,謝祖母教誨。”
墨老夫人不鹹不淡地嗯了聲,她捻佛珠的動作放緩,“可是知道錯在哪了?”
墨卿歌心頭一緊,她趕緊低下頭,“孫女不該擅作主張,更不該不聽父親之言。與皇族中人往來,最不該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聞言,墨老夫人嘴角那點譏誚淡了下去。瞧著墨卿歌點點了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算朽木可雕,不與你那短命兄長一樣,也算不枉我自小教導你一場。”
墨卿歌不吭聲,旁邊的樂氏鬆了口氣,曉得墨老夫人這樣說,便是不打算計較墨卿歌壞了貢墨徵選的事。
“以眼下之勢,你是打算如何?”過了會。墨老夫人問道。
墨卿歌想了想,她才謹慎地回道,“避其鋒芒,人前交好,等待時機。”
短短十二個字,可見墨卿歌心性的可怕,如此隱忍的氣度,哪裡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
偏生墨老夫人聽了這話,還睜眼眼皮瞥了她一眼,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來。“善,你能想到這點,便已經是立於不敗之地。這人哪,不怕笨一點,可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