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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哪些是淚水,反正都是鹹的,後來我發現有一個辦法可以區分它們,汗水很淡,而眼淚,很苦。洗完出來老狗已經睡著了,我覺得有些好笑,沒有人相伴,最起碼還有個活生生的東西還守著我。你又要說我沒出息了吧,呵呵,是啊,我一直很沒出息。
手電的小燈珠熬不住最後的一絲有氣無力,終於完全暗了下去,楊沫掏出火柴,“嗞”一聲劃亮,點上旅店老闆娘給的小蠟燭頭,周圍的暗才褪去了一些。
輕輕用紙巾吸掉字跡上的那顆水珠,卻已經來不及了,油墨順著水跡早已張牙舞爪彌散開去,楊沫又輕輕摁了摁紙巾,疊好信紙,收袋封口。
熄掉了燭頭,最後一絲光亮都消失了,楊沫合衣躺下,依稀聽到窗外似乎有幾聲悶悶沉沉的狗叫,或許是浴室門口的那隻老狗醒了,楊沫翻身側臥,卻了無睡意。
窗外狗叫了幾聲又安靜了下來,徹底的黑,真正的靜,靜到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起來,楊沫攏了攏上身的厚外套,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回憶又一股腦兒湧現了出來。如果說蔣東林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好似用細針密密實實地朝楊沫心上扎眼兒,千瘡百孔間萬痛噬心卻不見血,那失去孩子,卻給了她最致命的一擊,彷彿真是細針換利刃,毫不猶豫地深深給了楊沫心口一刀,自此一刀致命,再無生還餘地。這個孩子來得如此突然,正值母親忍受無間痛苦的時候匆匆而來而又匆匆而去,甚至沒給楊沫和他那鐵石心腸的父親一點自餘歡喜的時間和機會,如果,那父親也會感到一絲高興的話,就這麼早早地化作一灘血肉,從楊沫的生命裡被硬生生割除了出去。孩子沒了,好似真正切斷了楊沫和蔣東林之間最後那點血肉關聯,楊沫痛無可痛,已不知流淚是否真算唯一的表達。
蔣東林剛熄了引擎停下車,就看到楊沫公寓的燈亮了起來,蔣東林感到心底彷彿被一把大錘重重敲打了幾下,心跳猛然加速,一個箭步就出了車往樓上跑去。
楊沫的公寓大門敞開著,客廳裡亮著燈,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戴著鞋套,掛著工作牌證的年輕男人帶著一男一女正在客廳裡說著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蔣東林不請自進,問年輕男子。
“我是WW地產的中介,您是?”男子訝異,望著蔣東林問道。
“怎麼?這房子要賣?”蔣東林有點不耐地問到。
“啊,是出租,這家房東尋租,委託了我們中介公司。”年輕男子看來人氣勢不凡,老實答道。
“戶主登記的是不是個姓楊的?”
“恩,沒錯,是楊女士,不過不是她本人來尋租的,是另外一位女士,姓湯。”
“行了,不用看了,這房我租了……”蔣東林急急說到。
“誒?你這人哪冒出來的?我們先來看房的,也有個先來後到吧。”看房的那一對男女開始有了意見,男人首先開口說話。
“這房要多少租金?”蔣東林沒有理會他,徑直問中介。
“……恩,4000,這地段好,東西一應俱全,拎包入住,房子又基本是新的,物有所值……”
“4000,我們要了。”看房的男子口氣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