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呼嚕地只求填飽肚子。

呂聰這時推門而入說:“我想我們應該改變一下審訊策略。”

十幾分鍾後,徐諾和呂聰分別進入兩個審訊室,放下記錄本說了段同樣的話:“耗時間是吧?那好,我們奉陪到底。不過你們兩個,誰先坦白誰算自首,可以酌情減刑,死撐到底的,那就只有從嚴從重判決。”

齊佑旭本來毫不在意,翹著二郎腿,還時不時地晃動幾下。但是坐在他對面的呂聰更是不急,什麼都不問,還掏出張報紙悠哉地看起來,不免讓他心裡有些沒底,看來他們是集中火力對付謝偉英去了。自己那個婆娘,平時就一副小肚雞腸的算計樣,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審訊。

他這邊心裡有了疙瘩,越想越覺得老婆會出賣自己,便漸漸坐不住,但是始終還竭力用理智壓制著自己的懷疑。

他那邊如坐針氈,謝偉英這邊更不好過,徐諾跟她說完那句話,便再沒說過其他,拿著手機擺弄個不停,手機按鍵的“滴滴”聲攪得她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思考,幾次想張嘴說話,卻又不知為何還是嚥了回去。她心裡不停用老公說過的話安慰自己,只要兩個人都頂住不說。就不會有事。

忽然審訊室的門拉開,李可昕跑進來貼著徐諾的耳朵,不知道嘀咕些什麼,最後一句聲音稍大了些:“齊澤雪在外面哭了大半夜,說想見父母。”

謝偉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是啊,女兒還在外面,從小被捧在手心兒里長大的孩子,哪裡經受過這個,現在肯定嚇得不知所措。剛想開口問何時能見女兒,卻見徐諾一合記錄本,說:“齊佑旭已經招供,我要去聽審,你錯過機會了,等著進監獄吧。”

謝偉英精神緊張地繃了****,早已經疲倦不堪,剛剛想到女兒又讓她心裡焦急萬分,此時一聽說齊佑旭招供,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哪裡還能分辨出是真是假,恍惚間只聽到李可昕的聲音說:“那個齊澤旭。開始抵賴的時候倒是硬氣,但一開始招供就沒品了,把罪過都扣在自己老婆身上,這樣的男人還真是極品。”

許諾也搭言說:“所以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內,大難臨頭各自飛’還真是不假。”

謝偉英此時的思路,已經完全被徐諾和李可昕牽著鼻子走,她用力拍著桌子嚷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徐諾站在門口作勢要走,回頭斜眼看看她說:“你老公已經招了,你招不招沒什麼關係。”

“他說的都是假的,我要說事實,我要說的是事實!”謝偉英此時有些歇斯底里,也沒看到徐諾和李可昕相視一笑。

二人走回桌前坐好,徐諾問:“你能保證你說的句句屬實?”

“我用我女兒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謝偉英咬牙切齒地說。

然後還不等徐諾發問,就自己一口氣地說下去:“從我認識老齊開始,就知道他有研究古董的愛好,但是他就是到處翻書,找資料,從來也沒過什麼古董回家,我看他平時老實本分,這麼點兒愛好又不花錢,就也從來沒放在心上。直到去年的有一天,他下班回來跟個瘋子似的,抓著一張報紙不放,自己坐在客廳沙發上傻笑。”

“我湊過去叫了他幾聲,他才聽見,舉著報紙給我看,上面寫了出土的什麼東西什麼的。我把報紙一扔說他神經病,出土什麼跟他有什麼關係,那都是國家的。他寶貝似的撿起報紙,指著‘陰書陽卷’幾個字給我看,神秘兮兮地說:‘我們齊家祖宅藏著的寶貝,就是這個!’”

“我聽他這話,理都沒理他地說:‘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是長子,有天大的寶貝也輪不到你。’他急了,拍著桌子嚷道:‘當年我費心下藥弄死老爺子,本來已經說了把家產給我,結果我大嫂和她的野男人,居然一口咬定說是傳給我大哥,讓他們一家白白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