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宋均在冥寶特選上買了兩箱魷魚。

“用這個。”他說,“我暫時不會回來了。”

買無由看著一身侍者服的宋均,無端地打了個寒顫。

“宋總,你、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去?”

買無由哆嗦著嘴唇:“你、你不會是想要……宋總!”

廚房的門砰一聲關閉,買無由看著小窗裡消失的身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暗夜啊!!”

……

宋均穿過氣派的長廊,握住厚重門扉上雕刻精美的金把手,輕輕向裡推,踩上厚重綿軟的地毯。

根據侍者的指示,這裡就是桑德斯所在的放映室。

放映室內燈光昏黃,很錯落地擺放著一些熱帶植物。

金碧輝煌的巨大王座在葉片的掩映下顯出些不真實感,桑德斯正以慵懶的姿勢,倚靠在柔軟的椅背上。

他的前方擺放著兩張略矮的、分得很開的沙發和一些金色矮几,沙發中間是一處巨大的沙盤。

宋均掃了一眼,認出了沙盤中央的夢境模型。

他將目光轉到正前方的巨大熒幕。

熒幕上有兩格畫面,其中一格是被關在小黑屋裡的“宋均”,另一格畫面上,周舟和宋乞正在電椅室假模假樣地打掃衛生。

“侍者?”桑德斯慵懶地問,“我的話帶到沒有?”

宋均神色一凜。

他走上前,按照從侍者口中逼問出來的語氣和詞彙,輕聲細氣地彙報。

“有的,尊主。買廚那邊遇到了供應商壟斷行為,所以……”

三言兩語的解釋過後,桑德斯厭倦地揮揮手。

“我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了。”

宋均退到角落,默默地觀察著螢幕畫面和桑德斯的一舉一動。

“用兩天的禁閉換來在懲教處的值日機會,他想對電椅做手腳。”

桑德斯冷笑一聲。

“幼稚。”

尖下巴詭異倒滿血酒,拿了塊蝙蝠造型的點心。

“尊主說得不錯。”他附和道,“夢境裡的處刑方式,又不止電椅一種。該有的我們全都有,不該有的,我們也可以讓他有。”

桑德斯發出一聲鼻音。

“槍斃也挺不錯的。”他說,“警棍,匕首。不過,這些都不夠刺激……”

宋均戳了戳口袋裡的老鼠。

老鼠抱著他的手爬上來,一路爬到宋均的脖子後面。

“我知道了,壞比。”它貼著宋均的耳朵吱吱叫道。

“……我覺得還是在監獄後門的位置安一處雙人鍘刀比較好。這樣的裝置,對於肉畜的衝擊力最強。”

熒幕裡,宋乞蹲下身,藉著擦拭電椅的功夫,很仔細地觀察著這樣刑具。

然後,他迅掏出桃木短劍,快速地割斷了上面的電線。

王座裡,桑德斯眯起眼睛。

他抬起手,轉了轉耳朵裡那枚精巧的耳機。

“夢主?”

另一格畫面中,斜對著“宋均”所在小黑屋的鏡頭轉了向。

音響裡,傳來夢主沉悶的聲音。

“是,尊主。”

“他們在破壞電擊椅。”桑德斯冷淡地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他們先這麼幹著。”

“然後……”

宋均躲在暗處,看著桑德斯敲擊著扶手。

“去監獄後門,躲開我的傀儡們,佈置一處鍘刀。要可以同時處決兩隻肉畜的那種,三角鍘刀……”

宋均把聲音放得很低。

“鍘刀弄成泡沫板假道具。”

夢主的聲音和老鼠小小聲的回應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