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宮果然是雕樑畫柱,闊氣非凡。我自小在谷中長大,從沒見過如此奢華的建築,現下讚歎之餘,我只想仔細的瞧瞧,等兩個月後我一定要和二狗好好吹噓一番。

蘇姐姐望著空洞洞的七星宮,抓了一名宮人過來問話。誰承想蘇姐姐換了相貌,雲堂青平時的要求又極為嚴格,那工人硬是一口咬定不知宮主去向。直到蘇姐姐掏出一塊金燦燦的雕著芙蓉花的金牌,那名宮人才一下子跪在地上哭著央求蘇姐姐救他們宮主。

我原本還想找個機會咬咬那塊金牌,瞧瞧它的成分,但是被他這麼一跪,邁出去的步子硬是生生收了回來。轉眼望向神色冷清的蘇姐姐,我確信我感覺到她的身上冒出森然的冷氣,彷彿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我暗暗的縮縮脖子,乖乖的跟著她離開了七星宮,然後朝著城西的某處宅子飛奔而去。

秦湘城和我們靈引谷是不同的。靈引谷裡四季如春,總是陽光和煦的。但是秦湘城裡卻總是讓人感到有股陰鬱之氣。我總是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蘇姐姐的這處別苑坐落在秦湘城的城西,再錯過一點便進入了郊區。我望著門口那塊闊氣的牌匾羨慕之感不由心生。

青黛。

這樣有底蘊的名字,想來不久之前住在這裡的女子定是傾國傾城。蘇姐姐一手牽起我,一手緊緊握著手裡的雕花劍,起手推開了那扇漆著硃紅色的大門。

一股溼熱之氣撲面而來。我握著蘇姐姐的手不由得一緊。

“怎麼了?”

“屍氣。”

蘇姐姐一驚,手中的劍“啪”的落在地上。

“別擔心,他還沒死。”話音剛落,我便瞧見蘇姐姐的黃衫一閃,人早已撲到了院內。

作孽啊,作孽啊。我暗暗唸了一句“阿彌陀佛”,俯身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雕花劍。屍氣在下面的

空氣裡更加濃郁。我微微皺起眉,心下一凜。

如果我沒有聞錯,這不就是――

怎麼會,這種東西早已經在中原絕跡,即使在南疆也鮮有存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屋裡,雲堂青辨認許久才相信這個有著絕世容貌的女子就是自己失蹤許久的妹妹。我站在門口抱著蘇姐姐的佩劍死死的盯著病榻之上那個垂死的男人。

“宓兒。”蘇姐姐抹了抹眼淚轉身望著我,眼神之中的期許我自是明瞭。只是――

“我不礙事的。”雲堂青幾經掙扎終於坐了起來,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只是累的很。”

“他是失血過多。”我邁進門檻將劍放在桌案之上。那桌案上早已布了一層薄薄的灰,想來已經是許久沒人打掃。依雲堂青喜愛那女子的程度他斷是不會允許這裡荒蕪成這個樣子,唯一的解釋是他已經病了許久,那麼,我是否還救得回來他呢?

蘇姐姐一陣困惑,仔仔細細的在雲堂青的身上檢視了一番卻並未發現任何的傷口。那是自然,修羅傷人傷在心上。

我不顧雲家兄妹兩個困惑不解的眼神,從我挎著的布袋之中掏出一寸灸甘草抵到雲堂青的面前。

“把它吃掉。”

雲堂青滿臉困惑的望了望蘇姐姐,然後將信將疑的把那一寸灸甘草放在嘴裡賣力的嚼著。喉結翻動,我清晰的聽到他把灸甘草的汁液嚥了下去。然後便是等待。但是許久雲堂青只是蒼白著臉抿著嘴唇靠在床邊並不見什麼動靜。

怎麼?難道是我判斷錯了?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的鼻尖突然聞到一股血腥之氣。我快步竄到雲堂青身邊在他的胃部用力的一點。雲堂青幾經掙扎還是忍不住趴在床沿把嚥下去的灸甘草吐了個乾淨。

是了是了。雲堂青常年行走江湖自是知道灸甘草的用途,如此說來他倒是知道自己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