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公務,還是本行,林聰立即恢復了從容,她笑道:“這個是難免的。在下也等不及歸營再操練他們,就這一路之上,藉著長途跋涉,一邊操練他們,一邊解說各種軍規。效果甚好。”

一時,軍士們紮營完畢,那些清南村的少年都過來跟李敬文相見,恭賀笑鬧聲傳出老遠。

麻蝦道:“敬文哥,在科場上咱是趕不上你了,這上了戰場,怎麼也要掙個功名回來。不然的話,不是白生在清南村了嘛!”

眾人鬨笑,知他是說清南村受神龜庇佑的緣故。

李敬文笑道:“那我可要等著你們榮升將軍了。”

夜幕降臨,大家用餐完畢,安派了值夜軍士,剩餘人就圍在田五等老軍身邊。聽他們講戰場殺敵的事。

林聰已經完全恢復了常態,想著李敬文和泥鰍來西南當官,終究是好事,遂跟他詳述西南民情,以及近兩年軍中和地方官府配合。耕種積糧的舉措。

“邊關百姓受戰爭影響,生活困苦,不宜重稅壓榨。應採用懷柔之策,激勵民心……”

李敬文含笑看著她,聽她侃侃而談,有時也插上一句,淺述自己的看法,不知不覺,兩人談了一個多時辰。

伴在她身邊,他覺得心裡無比踏實。有種莫名的歡喜和興奮,雖在郊野,卻處處都令他新奇。對前途、對未來的日子更是充滿期待,似乎世界一下子亮堂起來。

偶一抬頭,忽聽遠處傳來水聲。抬頭看向黑地裡,依稀聽得有人在戲水笑鬧,遂奇道:“這天氣還有些冷,怎麼他們就洗冷水澡了?這不會出事?”

若是生病不是麻煩麼。

林聰微笑道:“不是洗澡,是玄龜他們在游水。”

李敬文聽了笑道:“這個烏龜,走到哪都離不開水。”

林聰不語。這是她秘密交代的,讓玄龜等十幾個水性好的少年,只要遇見水,隨時訓練划水和潛水的能力,並囑咐他們不可洩露,只告訴人是在玩水。

又說笑幾句,估摸著時辰不早了,遂讓軍士帶李敬文去帳篷歇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用過早飯後,眾人立即啟程。

林聰完全按行軍規矩訓練這些新軍,一直都派人在前探路,不時回報。

因此才走了一個多時辰,就有兩個軍士——一個老軍帶一個新軍——來報:前方進入虎嶺山區,暫無兇險關隘,只在距離此地十里的地方,有一處險峰峽谷,叫做“蛇盤谷”。過了蛇盤谷,就拐出了虎嶺,進入陳縣轄區。陳縣地形也是多山。

林聰聽了點頭,命田五挑選了幾名新軍,換上便裝,前去蛇盤谷探路,發現異常立即回報。

當下,玄龜等人領命而去。

李敬文見林聰指揮有素,甚是威嚴,讚歎地看了她一眼,問道:“在大靖境內,林隊長還如此謹慎,是為了操練他們嗎?”

林聰點頭道:“操練是一,另外,大靖境內也並非無事,這樣的山區,要防山賊攔路。”

李敬文點頭,暗歎邊關不寧,內地也跟著盜寇四起。

正行走間,忽然前面飛馬奔來兩人,一個是青衣短打的壯漢,一個是下頜留著一縷美須的中年儒生。

看見他們,那儒生猛然控住馬,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林聰皺眉,示意田五上前答話。

聽說他們是西南禁軍,那儒生便說要見他們頭領。

林聰便上前道:“敢問先生攔住我等去路,有何指教?”

那儒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詫異地問道:“你們真是鎮守西南的禁軍?為何來到這荊州地界?”

林聰不悅地說道:“這是在下軍務,難不成要向你一個過路的說明?”

那壯漢大怒,濃眉一豎,就要發作,被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