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伍雲召是一個極為倔強之人,絕不會輕易認輸。他咬緊嘴唇大喝一聲,長槍如暴風驟雨般向張鉉刺去。

張鉉笑了起來,“不愧是東海金槍將,好槍法!”

他化繁為簡,一記簡簡單單的戟卷式便將伍雲召的梨花暴雨槍完全包住了,就像撐開了一把傘。不管風雨如何猛烈,都沾不到他身上。

伍雲召大喝一聲,槍式變得大開大闔,一道道金光從四面八方刺向張鉉,張鉉依舊是用戟卷式應對。

雖然招式也有變化。但本質卻不變,就像一個個同心圓圈,不管對方的招式怎麼千變萬化,都會被他收進圓內,他們眨眼便激戰了二十幾個回合,但槍戟仍未撞擊。

校場周圍喊聲如雷,數千名住在附近的民眾聞訊趕來觀戰,甚至連駐紮在附近的千餘士兵也跑來了,四周人山人海,人們看得如醉如痴,這種高水平的激戰令他們激動得快要痴狂了。

尤其伍雲召的金槍神出鬼沒,千變萬化,將長槍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相反,張鉉戟法卻變化不多,而且很簡單,左一擋右一揮,彷彿已經被槍尖做成的繭給包裹住了,看似處於劣勢,但只有極少數高手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應該是張鉉的戟招將伍雲召的長槍裹住了。

蘇定方輕輕嘆息一聲,“今天我才看到真正的高手,伍雲召其實早就敗了。”

“蘇兄也看出來了?”羅士信有些得意地笑道。

蘇定方點點頭,對有點茫然不解的杜、韋兩人說道:“張將軍的優勢在於力量,如果槍戟硬撞,伍雲召三個回合都支援不住,但張將軍根本沒有用自己的優勢和伍雲召對抗,而是也用招式相對,你們沒看出來嗎?除了第一招是進攻外,其餘所有的招式都是一樣,在化解伍雲召的槍法,這就叫以極簡對極繁。”

羅士信笑道:“說得不錯,我大哥用的都是同一招,叫做戟卷式,可以化解天下任何兵器進攻。”

“我看未必吧!”

他們身後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眾人一回頭,只見是一名黑瘦少年說出這句話,他穿著一身黑色武士服,長個大奔頭,雷公嘴,一雙小眼睛,略有一點呆相,他見眾人怒視自己,撇撇嘴道:“紫陽戟法雖然不錯,但還談不上最強,師父說戟卷式是用力量為基礎,只要力量強過他,就能破他的戟卷式。”

眾人大驚,這人是誰?說得倒有點道理,這時旁邊一名穿白袍的公子喝斥道:“玄霸,別亂多嘴!”

黑瘦少年不敢吭聲了,蘇定方忽然認出了白袍公子,笑道:“原來是世民,好久不見了。”

白袍公子正是李世民,他和長孫無忌、竇靜以及兄弟李玄霸從城外回來,正要遇到這場比武,他們也看得驚心動魄,不料兄弟李玄霸卻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李世民也認識蘇定方,連忙笑道:“原來是烈公子,我沒注意到公子就在旁邊,失禮了。”

這時,羅士信忍不住問李玄霸道:“這位小兄弟既然知道戟卷式,那你說說他們還能比試多久?”

李玄霸瞥了一眼校場內,又撇一下嘴道:“最多兩個回合,那個使槍的戰馬就要失蹄了,要是我才不會這麼客氣。”

眾人一起向校場上望去,張鉉已經和伍雲召激戰了近三十個回合,實際上十個回合內,張鉉就能擊敗伍雲召,只是他要給伍雲召一點面子,所以才和他纏鬥。

李玄霸說得不錯,張鉉的戟卷式是用力量為基礎,儘管每一次化解都沒有和對方兵器直接相撞,而是用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對方兵器引來,剛開始伍雲召還意識不到,但十幾個回合後,他便覺得自己的槍越來越重,漸漸支援不住了。

此時他已經兩臂痠麻,槍勢也明顯減弱了,根本無法再和張鉉打下去,張鉉陡然變招了,他換成了刺馬式,這時伍雲召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