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鉉精神一振,他就在等房玄齡的訊息,應該查到什麼線索了,他接過房玄齡的快信,開啟仔細看了一遍,果然不出他所料,河間縣有訊息了,房玄齡在信中告訴他,凌敬和劉蘭成找到了王寶林,並從王寶林那裡得到線索,突厥騎兵極可能藏身在北海郡。

‘北海郡!’

張鉉的心猛地一揪,就彷彿殺人犯就藏身在他老家一樣的感覺,他對北海郡有著深厚的感情,那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他都深深地眷愛,突厥騎兵竟然躲在北海郡?

張鉉又看下去,房玄齡認為北海郡只是有可能,或許還會躲在別處,還是需要繼續發動斥候進行全方位的搜尋,但無論如何,北海郡是一個重要線索,目前凌敬和劉蘭成已經率軍趕赴北海郡。

這顯然只是房玄齡在安慰他,從語氣中房玄齡基本上已能確定突厥騎兵就躲在北海郡。

張鉉久久沉思不語,他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為什麼突厥從去年開始就向北隋滲透?

也就是說,突厥早就有進攻北隋的計劃了,和他們剿滅劉武周並沒有關係。

而突厥在制定計劃之時劉武周尚存,所以突厥要麼走飛狐道,要麼就是穿越燕山南下,如果是穿越燕山南下,那就有可能是出於對他們滅掉契丹的報復。

很顯然,突厥騎兵滲透進中原是想從內部搞亂北隋,以配合他們從外圍入侵,但突厥人外貌和中原人差異很大,如果在中原潛伏一年再發動戰爭,這樣做風險很高,一般是春天潛伏,秋天發動戰爭的可能性更大。

張鉉越來越懷疑突厥原計劃就是去年秋天發動對北隋的進攻,但因為他們突然攻打劉武周打擾了對方的計劃,使對方不得不將計劃延期到今天春天。

無論如何,張鉉感覺自己之前犯下了一個重大的戰略錯誤,那就是忽略了突厥,這是一個足以亡國的戰略錯誤,也幸虧劉武周覆滅給了他們一次機會,這是上蒼在刻意眷顧他們,使他們躲過了一次滅頂之災。

......

雖然北隋遷都給北海郡留下了很大的遺憾,但得益於張鉉之前打下的基礎,北海郡的畜牧業、造船業和漁業這幾年突飛猛進,造船業使北海郡已成為天下最大的民船建造中心,每月建造各種船舶上百艘,但大多是五百石以下的內河民用小船,但同時也建造千石左右的大漁船。

如果說造船發達還讓普通百姓感受不深,但提起北海郡的牲畜,天下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南方的水牛沒有外,一般北方用的黃牛、挽牛、挽馬、騾子、毛驢,北海郡的產量都是天下第一,體壯、個頭大、毛皮光亮,四肢有力,北海郡的牲畜已經建立了極好口碑。

北海郡大大小小十幾條河流,兩岸數里內全部都是上好的牧草,甚至一望無際的灘塗也種滿了野豌豆,還有紫花苜蓿等等,官府的大力扶植,嚐到甜頭後的普通民眾踴躍種植牧草,以及為數眾多,經驗豐富的民間獸醫,這些都成為北海郡躍升天下第一畜牧大郡的支撐優勢。

每年夏秋之際,北海郡的牲畜開始出欄,來自天下各地的騾馬商雲集北海郡,每年都要交易數萬頭牲畜,北海郡也漸漸成為北隋最富庶的三個郡之一,要麼造船、要麼出海打漁,要麼養殖牲畜,就算普通的小戶人家也會養上十幾頭牲畜,在秋天時賣個好價錢,很多大戶人家則會養數百頭、乃至上千頭牲畜。

這一切都源於張鉉在北海郡的苦心經營,直到今天,民眾都從內心感激並崇拜張鉉,和外人提到齊王,北海郡人都會自豪地說,‘齊王就是我們北海郡人’。

北海郡太守是前工部尚書崔煥,郡丞則是前益都縣令趙蜀,北海之所以能發展成今天的繁榮,主要功勞應歸屬於郡丞趙蜀,他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為官務實勤勉、造橋修路,興辦學校,濟貧扶弱,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