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鼓結束,她整個人如同被在水裡泡過,直接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邊喘氣還一邊笑,將手裡的鼓槌扔起,然後準準的接住,然後再扔起,她眼角的餘光看到大廳一角站著的人……。

啪嗒一聲,鼓槌砸在她的頭上,謝柔清不由痛呼一聲,人也坐了起來。

角落的裡的人哈哈笑了。

謝柔惠。

謝柔清站起來,繃著臉看著她。

自從鼓樂合練之後,每次打掃完她就會打鼓,那時候人都走光了,就算外邊有人聽到了,也只會當做打鼓的女孩子們在加練。

謝柔惠更沒有返回來過。

這次被她看到了,她打算還要怎麼罰自己?

謝柔清已經知道了,三月三跳舞的自己肯定是後備,練習一樣的辛苦,但最終卻沒有機會上場,這就是最殘酷的懲罰。

不過那也沒什麼,反正她也不在乎,之所以還在做這件事,僅僅是因為做了就要做好,對得起自己而已。

謝柔惠收了笑,抬腳邁步走過來。

謝柔清挺直了脊背看著她。

謝柔惠在她身邊停下,彎身撿起鼓槌一抬手。

身後的丫頭們紛紛垂頭縮起肩頭,卻並沒有聽到女孩子被打的痛呼聲,耳邊重新腳步聲響,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見謝柔惠已經走了過去。

謝柔清手裡拿著鼓槌,神情有些怔忪。

…………………………………………………。

回到院子裡,謝大夫人坐在屋子裡等著她。

“回來了,累不累?”她含笑問道,一面催促丫頭們端茶倒水。

謝柔惠坐下來。

“不累。”她亦是含笑說道,“母親不用擔心。”

大小姐腿傷好了,氣氛終於好了,丫頭們動作也變得輕鬆了幾分,分別給母女二人上了茶。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我跟大小姐有事說。”謝大夫人說道。

丫頭們都退了出去。

謝大夫人的臉上頓時半點笑容也無。

“我是相信你,才讓你一個人出去。”她沉聲說道,“你最好在外邊老實點,別做惠惠不會做的事,故意讓人看出什麼來,如果真讓人看出你不是惠惠。”

她說道這裡冷笑一下。

“謝柔嘉,你別……。”

面前的女孩子放下茶碗抬手打斷她。

“柔嘉。”她提醒道。

謝大夫人冷笑一聲。

“你記得就好。”她說道。

“我記得。”謝柔嘉笑道,“只是大夫人,你完全不用擔心我像不像她。”

謝大夫人皺眉看著她。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大小姐願意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謝柔嘉說道,“她今天是個樣子,明天是另外的樣子,又如何?誰說大小姐就必須是什麼樣?”

這樣嗎?

謝大夫人愣了下。

“大夫人,放輕鬆些。”謝柔嘉笑道,站起身來,“別害怕,有什麼可害怕的。”

害怕…。

誰害怕!

謝大夫人豎眉,還沒說話,門外傳來謝文興的笑聲。

“惠惠,今天怎麼樣?腿傷沒事了吧?”

謝大夫人停下說話看過去,謝柔嘉也轉過身看著邁進門的謝文興。

其實這次她以謝柔惠的身份走出去,大夫人原本是要親自跟隨的,為了避免或者防備她露出破綻,但謝文興卻說不用,就讓她一個人輕鬆隨意的走出去,當然條件是隻能去學堂,不能去別的地方。

“大老爺相信我,我自然不能讓大老爺失望。”謝柔嘉說道。

謝文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