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搖了搖頭:“目前只是得到了一點線索,要得到真正的真相,還得繼續查下去。” 聞言,葉璟言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能得到線索已經很是不易,畢竟當年的幕後主使做事十分謹慎,何況已經過去三年,再想去查,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明白了什麼,試探性問道:“所以……線索是在京城?” …… 沈延川放下了手裡的書,隨意擱置在了一旁的小几之上。 連舟有些好奇:“主子,這書可有什麼問題嗎?” 沈延川搖頭笑了笑:“就是尋常書籍罷了。” 那位葉大夫對他可不是一般的防備。 不過這也在他的預料之內,葉初棠並非尋常女子,怎麼會猜不到他借書的真正目的。 他試探,她便大大方方地展示給他看:你想要的書,一本也不會給你看。 兩人對彼此的想法都心知肚明,雖然過分直白,倒也省了不少麻煩。 連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麼,提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上次那幾個人刺殺您不成的訊息,應該已經傳回了京城。您看——還要繼續在這裡等下去嗎?” 沈延川對此早有預料,淡笑開口:“不急。” 想他死的人,接連失敗兩次,才應該是最心慌的那個吧? 沈延川又道:“何況,在這裡待著,不也挺有意思?” …… 葉氏醫館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祥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然而今晚的曹家,卻沒那麼好過了。 砰! 曹德平一把摔爛了最喜歡的茶杯,怒不可遏:“狡詐!那葉初棠實在狡詐!” 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計劃進行,誰知道最後竟會是這樣的結果! 沒能把葉氏醫館搞垮不說,還差點連曹家也暴露! 更關鍵的是——還牽連了表妹! 他得知葉初棠在醫館自證清白之後,就知道不好,急急忙忙去找表妹,卻被攔在了知縣府邸門外。 這是他第一次被拒,且下人們的態度也帶著明顯的嫌惡,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曹德平只得灰溜溜回來,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又氣又慌。 氣的是這麼完美的佈局,居然都讓那個葉初棠安然無恙地躲過了! 慌的是這是他第一次請表妹幫忙,就出了這樣的岔子,想也知道肯定是她被知縣遷怒了。 這—— 曹德平急得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爹?” 聽到動靜,曹成文匆匆趕來。 他小心將門關好,從未見過曹德平這般煩躁的模樣,只得勸道:“爹,您先別急,這件事雖然沒成,但只要那幾個人不把咱們供出來,咱們不會有事兒的!” 曹德平心裡窩火:“說得容易!” 那幾個人本來就是臨時買通的,嘴巴能有多嚴? 一旦洩露出去,麻煩就大了! 他越發惱怒,指著曹成文怒喝:“要不是為了替你收拾爛攤子,又怎麼會有這麼多麻煩!” 曹成文眼神閃爍,又是心虛又是不忿。 他忍不住道:“……我之前就提醒過您,那個葉初棠不好對付,您當時也沒當回事兒啊……” 現在倒是把一切都怪在他身上了…… “你!” 曹德平氣得臉色鐵青。 要不是隻剩下這一個兒子,他絕對不會管這麼多! 見狀,曹成文也知道不能繼續刺激他了,畢竟他也還是想繼續安穩做曹家大少爺的。 他連忙勸道:“爹,其實您真的不用太擔心,您之前不是說,知縣大人這次升遷有望嗎?他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也肯定會把這件事壓下去的啊!” 曹德平眯起眼睛。 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如果曹家被查出來了,那肯定會拔出蘿蔔帶出泥,連同表妹一併追查。 到時候,知縣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別的不說,攤上這事兒,這輩子的仕途都算是毀了! 所以無論如何,他一定會將這件事捂死! 這麼一想,曹德平的情緒總算平穩了些。 他沉思許久,決定這段時間斷絕和表妹柳依依的來往。 現在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只要不聲張,風頭過了,一切照舊。 他們曹家在江陵,還是不可撼動的大戶。 曹德平深吸口氣,眼底劃過一抹狠色。 “只等劉四死了,這些事就都能結束了。” …… 夜色沉沉,一輪皎月斜斜掛在天邊。 清涼如水的月光沿著窗柩蔓延,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