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風嘿嘿一笑:“阿姐放心!我知道的!” 三哥一直想來這唸書,如今好不容易如願,他當然也會多多注意了! 葉初棠這才放了他下車。 因為來的時候爭執了一番,他們差點遲到,此時國子監門前除了看守的小廝,再無他人。 葉明澤哼了一聲,徑自上前。 小廝很快認出了他:“葉二少爺。” 葉明澤點了點頭,卻只是跨過了大門,就回頭看來,眼神挑釁。 ——他倒是要看看,他們所謂的祭酒大人的推薦信,是真是假! 葉璟言走上前,不卑不亢遞上一封信。 “江陵葉璟言、葉雲風,攜祭酒大人推薦信,前來求學。” 守門的小廝也吃了一驚。 “你說、說什麼!?這是祭酒大人的推薦信!?” 誰不知道祭酒大人眼光極高,鮮少推人入學,這、這兩個少年到底什麼來頭? 小廝接過那封信,開啟一看,神色卻變得為難起來。 葉明澤見此,立刻冷笑出聲:“怎麼,這封信有問題?” 他就知道肯定是假的! 那可是堂堂祭酒大人!葉初棠他們幾人流落在外幾年,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居然還敢妄稱有祭酒大人的親筆推薦信! 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小廝連忙解釋道:“不不,只是小的不太認得祭酒大人的筆跡,故而也不能確定這封信到底是不是……” 葉明澤不耐煩,直接將那封信奪了過來,掃了一眼之後,冷笑更甚。 “祭酒大人的筆跡我是見過的,這根本不是出自他之手!” 他一把將那封信扔到了葉璟言的臉上。 “葉璟言!你膽子未免也太大了!敢在國子監門前,撒這樣的謊!” 葉璟言微微偏頭,那封信險險擦過他鼻尖,隨風飄落,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葉雲風眼疾手快,立刻伸手一抓,就將那封信穩穩接住——開什麼玩笑!三哥能不能入學,全看這封信了,葉明澤那狗東西居然敢這麼隨意扔! “葉明澤!這封信你也敢扔!配得起嗎你!” 葉明澤一臉嘲諷:“不就是一封假冒祭酒大人筆跡的信?什麼稀罕玩意兒,我也能寫——” 話音剛落,便聽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沉肅的聲音。 “哦?” 葉明澤下意識回頭,當下心頭猛然一跳。 “祭、祭酒大人!?” 唐仲禮想著人遲遲未來,就打算親自過來看看,沒想到剛到就聽到這樣的一番言論。 他微微眯起眼。 “你是……葉家的那個?” 葉明澤學業倒數,成日裡就喜歡玩樂,唐仲禮對這樣的學生自然印象不深。 之所以能認出來,不過是因為葉明澤前幾日說見了鬼,受了驚嚇,一直沒來上課。 唐仲禮道:“我倒不知,你竟這般瞧不上我的親筆信。” 葉明澤瞬間睜大了眼睛:“什、什麼!?” 唐仲禮卻已經懶得理會他,視線越過他,看向了葉璟言。 那張嚴肅的臉容上,這才浮現幾分溫和。 “我還當你不會來了。” 葉璟言認真行禮:“學生葉璟言,見過祭酒大人。” 唐仲禮打量了他一圈,十分滿意地點頭,又看向他身後,笑著問道:“這是你弟弟?” 兄弟倆氣質不同,眉眼神色倒是隱約還有幾分相似。 葉雲風謹記自家阿姐的教誨,立刻斂起周身氣勢,恭恭敬敬打招呼。 葉明澤早已懵在原地。 那封信居然是真的!?甚至還是祭酒大人親自出來接的人! 唐仲禮看到這兄弟倆都知節知禮,心情更好。 目光一抬,這才看向在馬車旁站著的少女。 對視的一瞬,葉初棠屈膝垂首行禮,聲調清婉溫和。 “見過祭酒大人。” 唐仲禮恍然:“這便是你阿姐?” 當初他回老家,路上在一個茶館歇腳的時候,偶然遇到一個少年。 那少年年紀雖小,卻極有見識,他與之閒聊幾句,便察覺這少年才華不凡。 唐仲禮是個惜才的人,雖然當時因為連續為母親守孝跪了幾天幾夜,胳膊腿腳都有些不便,他還是堅持寫了一封推薦信,邀他去京城求學。 那少年當時說,家中父母皆亡,唯靠阿姐將他們帶大,已是十分艱辛,將來若有機會,再爭取還他這份恩情。 唐仲禮沉思良久,感嘆這姐弟幾人命運艱難,卻有錚錚風骨,最終沒有強求。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