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張綏伸手的那一剎那,一把長劍寒光乍現,狂嘯的靈力匯聚於一點,直衝他的後脖頸而來。

張綏只覺後腦處一片溫熱,緊接著便是空空蕩蕩的落差感,一顆人頭滾落地上。

可笑這張綏剛獲寶貝,轉眼間就已經身首異處,大好頭顱猶自目瞪滾圓,似是心有不甘。

在那男子與崔氏驚懼之時,一道少年的身影從門外走來,插在牆壁上的浮光劍隨著他一抬手,瞬間飛回陳澄的手中。

男人驚駭,倒下就要跪拜,被陳澄隨手一劍削去首級,血流如注。

那崔氏也早已嚇破了膽,癱軟在地上屎尿齊出,口中還要求饒,大抵是些供陳澄玩耍的話。

陳澄瞥了一眼,又是一劍,崔氏倒地。

可惜美貌嬌顏,終究是紅粉骷髏,陳澄目睹整樁慘案,對崔氏的遭遇心知肚明。

但是涉及這寶物,陳澄萬不敢疏忽大意,要是走漏了風聲,給自己平白添上一些麻煩,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是……”

陳澄劍尖一挑,那錦盒被靈巧的翻到了他的手上,只見裡面露出一個白色的小尖角,待他翻出來一看,卻是一件拳頭那般大的小塔。

這小塔有拳頭般大小,通體渾白,塔尖塔身都精細雕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若是放大百倍千倍,也是一般無二,看不出有甚缺陷。

陳澄心下好奇,當即嘗試注入靈力。丹田處一絲細微的靈力被調動,往這小塔灌輸。

只見塔內一股純正的力量被激發,竟是不肯被陳澄煉化,稍許有了些靈智,奮力反抗著。

陳澄冷笑一聲,歲暮魚從丹田處游出,深遠的威壓浩瀚無邊,這小塔直面如此恐怖的力量,不過一眨眼就被吞噬,連帶著塔內微弱的靈光也一同被淹沒。

陳澄的靈力在塔內暢通無阻,頃刻間就煉化了這奇物,一些訊息也被陳澄所知。

“這塔來歷當真是不凡,不知為何流落到民間凡人的手中。”

陳澄略一感悟,就發現了塔身有上古兇獸的氣息。

原來這小白塔是由獬豸的獨角所鍛造,獬豸號稱能明辨是非,靠的就是頭上這一隻獨角。

經由這角打造煉製而成的小骨塔,能夠破除虛妄,看明真相,對幻術有著天然的剋制作用。

“可惜這獬豸估計是血脈不純,獨角灰白,這骨塔威能遠不能跟真正的獬豸之力相提並論,”陳澄笑了笑,又喃喃自語,“不過能有此收穫已經出乎意料,倒是我太過貪心了。”

他將小骨塔收入丹田,這奇物既然已經煉化,自然是如臂揮使。

那錦盒也沒有浪費,看其材質也是罕見的靈木,對各種天材地寶有著養護的效用,陳澄當然也是收入囊中。

他環顧四周,將屍體拖到一處,尋來些柴火棉麻,一把火將這點燃,身影藏入巷子中消失不見。

半晌,濃濃的黑煙冒出,伴隨著惡臭難聞的味道,引起了巷子裡躲起來的街坊的注意,這才著急忙慌出來救火,唯恐燒到自家頭上。

……

爆竹聲中一歲除,這方世界也有過年的傳統。

大概是這濃厚的年味更能驅散一年來的迷茫,赤石城街頭街尾都披上了紅妝,街上大多是一些低階的修士們在玩鬧遊逛,凡人們自己蹲守在一小塊地方,儘量避免跟修士的接觸。

只有一些修士的家眷才敢正大光明的上街,但也是緊緊倚靠自家修士的身邊,唯恐走丟了。

年關時節正值冬日,一兩起火災也實屬正常,因此那一修士兩凡人,怕是隻有知曉一點內情的街坊還記得,但也藏在心底不敢提起。

陳澄收走那小骨塔後就回到了宗門,這一日的閒逛除了讓他對仙凡之別的印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