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總有一種錯覺在她思緒裡翻覆,說不清,道不明。這個林建嶽,這個她差使了快兩個月的男人,於她,實則是個陌生人,一個純粹的,陌生的,男人……

他在那裡一攪弄,越來越多的溫汩被帶出。梁琦腦子有片刻的昏厥,緩過神來時,林建嶽已鬆開她的手,改而捧緊她的臀。

調整好姿勢,緩慢而堅定地,進入她。

她一下子醒過來,一拳打在他胸口,他不見疼,卻是梁琦自己,被他的肌肉震得手一麻。

他墊高她的腰,瞬間躍入她的最底層,梁琦發誓那一刻自己是窒息的,一口氣哽住好半天,方緩過來:“別動……”

他哪會聽?

攻陷她,沒有遲疑。

梁琦弓著身體往上縮,卻恰稱了某人的意,將綿軟的胸往他嘴邊送,簡直就像是故意,林建嶽不客氣,張口吞嚥。

被他不客氣的品嚐,她只是煩亂,似乎,酒也醒了大半,身體彷彿在自我保護,無意識縮得更緊,肌理緊纏著,林建嶽頓時腰眼發麻。

“叫你別動!”尖叫聲還未出口,便已化成低吟。

林建嶽聽著,一怔,下一秒,動作陡然野蠻。

她的呻吟聲被攪成了碎片,有幾秒的昏厥,失神地發著抖,一波情潮翻湧過境,梁琦掀開眼簾,見他壓在她身上翻來覆去的,徹底怒了,猛地一翻身,改而騎到他身上。

林建嶽一個仰躺,正對上的是這女人兩頰潮紅的臉。腦中,眼裡,都是慾望,他低啞著嗓音問:“幹嘛?”

“以牙還牙!”

她惡狠狠地答。

果真是以牙還牙,咬他的嘴巴,下巴,耳根,喉結,胸口。一口要在他胸口上,林建嶽“嘶——”地倒抽口氣。

有點疼,但他忍著,看她還要怎樣胡鬧。

梁琦坐起來,身體還連著,她按照自己喜歡的節奏繼續,慢條斯理地折磨他。

林建嶽現在恨不能將她拆骨入腹,可她身體如此美妙的起伏,他不忍打擾,只得欲而不得地,折磨著他自己。

梁琦勾起唇,低頭睨他,沒能如願看到他扭曲的表情,反倒是,他,盯著她,表情變幻莫測……

她腰一軟,趴回他身上,去親他的眼睛,“別這樣看著我……”

林建嶽停了許久,毫無預兆的,摟緊她的腰坐起來。

她不肯看他,臉埋在他肩窩中。林建嶽卻偏要她看著自己。

“我是誰?”

“……”

“可別叫錯名字。”

他鎖住她的腰,加快律動的速度。體內敏感的點被他狠狠碾磨,梁琦“呃啊”一聲,感官在那一刻綻放到極致。

梁琦腦中一片空白,渾身戰慄過後,身體彷彿軟成了一汪水,癱軟地趴在他懷裡,沒法動。

林建嶽始終清醒地意識到,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始終清醒,可他,寧願沉溺……

*****

銷‘魂的夜晚過後,最尷尬的,或許就是彼此醒來的那一刻。

林建嶽清晨醒過一次,醒來時,看著緊挨著他側睡的大小姐,十分糾結於“尷不尷尬”這個問題。

索性再次睡去。

再次醒來時,卻已是大白天。

陽光照在林建嶽眼皮上,暖融融的。林建嶽終於鼓足勇氣睜開眼睛。

可是,梁琦已經不在那裡。

大小姐去哪了?——

逃跑。

一覺醒來,看見自己睡在這個男人懷裡,而且是十分粘人地貼著他睡,那一刻,梁琦懊惱地恨不得咬死自己。

不能呆在南非,更不能去香港,梁琦再次登上飛機,選擇了回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