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確定,”夏夷則道,“但這些傷痕看起來,的確不是犬牙造成的。”

樂無異默默平緩心情,無論哪一種臼齒動物,能咬成這樣都讓他受不了。這支零破碎的屍體、參差不齊的肉塊碎末,無一不訴說著捕食者的殘忍。

謝衣盯著這具屍體,鮮血正在緩慢凝結,顯然,這人剛死了不久,再看這身熟悉的衣物,謝衣話語間有些感嘆:“他是……那個人?”

一張臉已不能成為憑據,而那身衣服,卻是謝衣四人極為熟悉的,那先前瘦子一隊人中的青年——那個總是一臉憤憤,話語帶刺的阿峰。

如此強勢的阿峰,死了?

雖然是有些不喜歡這個人,但是當他真的死在四人眼前的時候,眾人內心還是有了些複雜。

“看來,我們當初還是武斷了。”謝衣嘆道。

以為有了提醒他們便會小心行事,想不到,卻還是避免不了這種結果。

“那又如何?”沈夜聞言淡淡道,“這是他們選的路,就該承擔這種後果。”既然選擇了另一條道,他們就該自己為自己謀求一線生機。

謝衣仍是嘆息。

夏夷則附和道:“沈先生說得對,更何況他們說話行為都是遮遮掩掩,如果居心不良,最後只會拖累我們。”

至於阿峰這屍體一身的傷痕,到底是真的被人咬出來的,還是其他臼齒動物造成的,目前是不得而知了。

謝衣道:“我明白,你們不必安慰我。”生命至為可貴,而又永不重來,所以更該去珍惜,更該去珍重,但一人之力無力迴天,他救不了,也不可能去救所有人。

“他們顯然已經出事了,下面的路,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至少分開行動,暫時是不可取的了。

樂無異關心的是其他,他指了指那屍體,開口道:“這不會是那個阿琪乾的吧?”那個入口處的公雞應該就是所謂守墓人的食物,那這裡同樣傷痕的屍體……看了那死得不能再死地屍體一眼,樂無異吞了吞口水,那個阿琪應該不會這麼重口味吧?

沈夜聞言勾起了嘴角:“也許是呢?”

沈夜話音一落,樂無異腦海中便忍不住浮現出阿琪狼吞虎嚥,一手抓心一手握腸,同時血液四濺的模樣,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太師父絕對是故意的。

夏夷則好笑地摸了摸樂無異的腦袋,而謝衣則是對著沈夜無奈道:“師尊。”不說無異,就連他都覺得有些不適起來。

沈夜看了謝衣一眼,握起拳頭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就算不是,與她也多少會有關係。”

身為墓葬的守墓人,還特意將兩隊人分了開來,若說那個阿琪不會動手,反倒顯得奇怪。

夏夷則一邊安撫著樂無異,一邊順著話題道:“只是這附近,似乎沒有其他人了?”環顧四周,那所謂的瘦子與楊哥等人並不見蹤影。

“也許是衝散了?”謝衣思索道。否則只有阿峰一人的屍體留在這邊,也不太說得過去。

沈夜聞言卻是冷笑:“說不定這枚棄子是他們特意留下的呢?”

犧牲一個人來贏得剩下之人的生機,如果是那群烏合之眾,沈夜相信他們做得出來。

“師尊。”謝衣雖然無奈,卻難以反駁,那群可以下一刻便朝著同伴開槍的人,若說他們會捨己為人,連謝衣自己都不會相信。

沈夜看了那死相悽慘的阿峰最後一眼,轉向樂無異與夏夷則道:“你們之前有沒有其他的發現?”

“其他的發現?”夏夷則有些疑惑,他與樂無異對視一眼,思索片刻之後搖頭道,“並沒有。”除了這具屍體,並沒有其他怪異的地方。

“那就算了,”沈夜道,“接下來我們……”

話未說完,只聽得輕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