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蔣靖風將目光投到自己身上,岑曼對他笑了一下。她沒有放肆地叫他蔣叔,只態度恭敬地喚他:“蔣老師。”

蔣靖風微微頷首,之後才對工作人員說:“這位岑小姐,是我特地邀請過來的。”

“可是,她沒有邀請卡……”

蔣靖風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面划動幾下,接著轉向他們:“這是我跟侯助理的簡訊記錄,他答應把岑小姐請來。”

最終,這場邀請卡風波被蔣靖風擺平了。葉思語剛進場就被叫去拍照,蔣靖風對她說:“小葉回來之前,你先跟著我吧。”

在會場內,除了葉思語,岑曼就跟蔣靖風比較熟悉。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兩人沉默著挺奇怪的,因而她主動說:“剛才真的謝謝你,不然我就進不來了。”

蔣靖風沒有回應,他只將右臂曲起,直接說:“挽著我。”

岑曼微微發怔。

蔣靖風簡單解釋:“不然會很奇怪。”

岑曼這才明白過來。在這種場合,他們肩並肩地走,又或者岑曼跟在他身後都會顯得很不適當。小心翼翼地將手搭在蔣靖風的臂上,她不太自在,於是繼續剛才的話題:“你給工作人員看的簡訊是怎麼偽造出來的?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可以搞定……”

蔣靖風打斷了她的話:“是真的。”

她反應不過來:“啊?”

蔣靖風再一次將簡訊調出來,然後舉到她眼前:“我沒有騙他們,是我讓侯助理把你邀請過來的。”

他們在場內穿梭,一路上都有很多人向蔣靖風打招呼。挽住蔣靖風的岑曼也成了大家關注的物件,承受著陌生人的注目禮,她渾身都不舒服。

蔣靖風禮貌地拒絕所有找他攀談的人,隨後帶著岑曼走到不起眼的角落。

喧鬧的人聲減退,岑曼仍然未能完全放鬆,她的手指抓在蔣靖風的衣袖上,並沒有察覺那件昂貴的手工西服已經起了皺痕。

蔣靖風突然輕笑了聲,他垂眸看著岑曼,故意壓低了音量說:“今天我們都衣冠整齊,你怎麼還是那樣緊張?”

岑曼很快領悟到他話中玄機,整張臉倏地紅透了。

岑曼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場看起很火熱、實際上只有尷尬的激情戲。

被蔣靖風欽點為裸替後,岑曼就被一大群人圍著轉,給她講戲的、教她要領的、替她梳化的……明明初時不緊張,她也硬生生地被這樣的氛圍逼得如坐針氈,突然理解葉思語為什麼壓力大得失聲痛哭。

這場戲是清場拍攝的,直至閒雜人等全部離場,岑曼終於開始真正的緊張。面對著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紐扣的蔣靖風,她驟然覺得自己衝動時所作的決定,簡直是膽大包天。

他們還有小一段的排練時間,蔣靖風坐到沙發上,接著對披散著長髮、赤著雙腳的岑曼說:“坐上來。”

那張歐式沙發雖然寬大,但已經被蔣靖風那高大的身軀佔據得差不多了。岑曼進退維谷,然而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最終她只能豁出去,視死如歸地跨坐在她腿上。

攝影師還在作最後的除錯,岑曼清楚地聽見三腳架在地板上挪動時的雜音。她藉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及降低面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影響。

儘管岑曼保持鎮定,但蔣靖風還是看出她的內心忐忑與焦灼。他沉吟了下,說:“跟我排練一下下一場戲吧。”

為了讓岑曼給好地融入角色,剛才已經有人給她看過連線前後那幾場的劇本。她記得接下來是一場求婚戲,腦袋一時轉不過彎,她傻乎乎地問:“不脫衣服了嗎?”

在這場激情戲碼裡,起主導主角的是蔣靖風,而岑曼,說得不好聽不過是他發揮演技的道具罷了。她需要做的,不過是背對著鏡頭,寬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