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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揚古心滿意足的接過來,景德鎮的青花細瓷的茶碗,樣式新巧,茶溫適中,將茶碗放到手中慢慢轉了轉,轉到一處,就見碗沿兒上一抹淡淡的胭脂紅,與因澤的唇同色,費揚古眉頭一挑,心願得償般的仰頭喝茶,茶盡,茶碗重新放回桌上,那抹胭脂紅,沒了。
費揚古擦擦嘴,湊到因澤近前,笑呵呵的說,“澤澤啊,”話還沒開口,因澤就搶白道,“你又想說,有媳婦真好,對不對?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就不能換點別的說說?”費揚古低頭笑,“我倒想說些從前在詩文裡讀到的詞句,又怕被你笑話。”因澤輕哼一聲,“爺,我說的不是這個,是年裡的事兒。”說罷,她又埋頭寫字。
因澤寫完了最後一筆後,又回身拿起了一個賬本,將賬本與剛寫完的一疊紅紙一起遞給費揚古,“本上是今年新買的地收的租子,紙上是過年要去各府拜年的禮單,你看一眼,有什麼不妥的。”費揚古接過來後,掃了一眼賬本,就放到了一邊,將禮單拿過來,只翻了三五張就不禁訝然道:“怎麼,怎麼這麼多人,你這是送親友的年節禮單啊?你這是正三品以上在朝官員的花名冊,我的媽呀,還按官位的高低,給禮的輕重也不一樣,你想怎麼樣?”
因澤一臉吃力不討好的不悅,將禮單從費揚古手中搶回,“入關二十年,咱們在京城的早就入關隨俗了,你這個躲在江南的怎麼還這麼不懂事兒?”費揚古搖頭,“倒也不是不懂事,只是覺得沒必要,我爹總是覺得漢人的一切都是好的,我卻並不這麼想。”說罷,他笑笑,“你看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只是難為你在這麼沒意思的事兒上耗精力了。”
聽了費揚古的話,因澤翻禮單的手略一停頓。
康熙五年的大年初三,費揚古帶著因澤去安親王府拜年,嶽樂稱病謝客,卻在自家後廳擺起了家宴,款待費揚古夫妻倆,因澤和安王福晉頗為熟絡,兩人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反而是嶽樂和費揚古話不多。嶽樂的兒女們,有在外面當差的,有嫁人的,還有被過繼到宮裡撫養的,如今膝下就剩兩個七八歲的小格格了,吃罷飯,嶽樂和費揚古下起了棋,安王福晉一旁張羅著茶水,因澤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領著兩個小格格去旁邊玩了,費揚古正下棋的時候,就聽見兩個小姑娘一陣又笑又拍手,一個喊著,真好看,真喜歡,另一個喊著,我也要,我也要。
他側臉看,只見背對著他的因澤將雙手攤開,隨即左手抬高握拳,右手忽然拍到左手後一握一抽,左手攤開無物,右手卻拈著一朵精緻的宮花,兩個女孩又是一陣歡笑,因澤將花輕輕的插到另一個女孩的頭上,兩個小姑娘一陣歡呼雀躍,看得費揚古頓時目瞪口呆,眼花繚亂。
後來因澤把小一點兒的那個女孩兒抱在懷裡給她編小辮,一面還講著哄小孩的故事笑話,兩個小姑娘咯咯的笑個不停,費揚古一面下棋一面豎起耳朵聽。一局畢,費揚古輸子數枚,嶽樂輕笑,“我去年一年都沒下過你啊,這一開年,咱就贏嘍!”費揚古一面分棋,一面說,“安王棋藝高啊!”嶽樂拿眼睛往旁邊一掃,“我看是有的人,不僅會哄孩子,更會哄大人吧?”費揚古低頭笑了,嶽樂眉頭一皺,面露憂色。
當天夜裡,在床上,費揚古把因澤摟在懷中,屋外寒風呼嘯而過,一支蠟燭的搖曳燭光映出滿室的甜美溫馨。
“澤澤,我和你說件事,你別惱。”因澤打了個哈欠,“你說。”“你阿瑪讓我帶著你今天回孃家來著,我,我卻把你領到了安王府裡。”因澤皺眉,“那也不能大過年的不去我家啊!”“我打聽好了,你阿瑪後天初五有事兒出去,我們再去,好不好?”因澤嘆了口氣,“你不知道,我每次回孃家,我阿瑪都拐彎抹角的讓我勸你,勸你能和他一條心。”費揚古有些緊張的攥住了因澤的手,他忽然擔心起因澤接下來說出的話,會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