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冷的天,你也不怕她們手凍爛,再留下凍根。」

邵耀宗:「我說年後化凍。」頓了頓,「其實小心點也不會。」

「也就平平和安安能小心點。你指望甜兒?想都不要想。」說起這個閨女,杜春分停下來,「我覺得讓甜兒進宣傳隊,不如讓她當女兵。」

邵耀宗不贊同:「甜兒就不是個能拘束的性子。她們四個誰都行,就她不行。」

杜春分想到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邵甜兒連老師的話都不聽,進了部隊不出三天就得被人退回來。

杜春分:「你說得對。還是宣傳隊這種到處跑的工作適合她。」

邵耀宗笑道:「雖然過了年虛歲就十二了,可她們還小,不急。你先縫被子,爭取爹回來縫好,咱們回家。」

有人搭把手把被子扯開,不用杜春分四個角的撫平,縫的也快。

甜兒的聲音傳到室內,第三個被子就快縫好了。

杜局停好車進來,杜春分正收被子。

「這麼快就縫好一個?」杜局很驚訝。

杜春分頓時不想理他。

杜局只能找女婿。

邵耀宗笑道:「縫三個了。」

杜局不信,跟到臥室,床上多了三條被子,頓時忍不住說:「這麼快?」

杜春分:「一個被子縫半天?」

杜局不知道,但他覺得被子那麼大,應該縫很久才是。

邵耀宗解釋道:「爹,今天就先縫三個。家裡還有點活。我們先回家,過些天再來。」

杜局看一下腕錶,兩點多了:「那回去吧。天黑下來就冷了。」

杜春分沒立即就走,而是帶她爹去廚房,提醒他櫃子裡有麵條,又教他煎個雞蛋,用熱水煮麵。嫌味寡淡就放些白菜葉子。白菜幫子留炒著吃。

隨後又提醒他還有一盆魚,一次吃不完就分兩次熱著吃。

杜局莫名覺得好笑,閨女的口吻像交代小孩一樣,「你們上次跟我說了。魚肉塊大,多熱一會兒,否則裡面冰涼冰涼。」

杜春分:「你記住就行。」頓了頓,「有合適的再找一個吧。」

「不找。」又不是早些年,掛著副市長,還要跟特務鬥智鬥勇,閨女又不在身邊,他連洗衣服洗床單的時間都沒有,必須得找一個伺候他的人。

再說了,萬一再找一個「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還不嘔死。

甜兒道:「娘,爺爺不想找就不找唄。爺爺,以後週六去我們家。娘不歡迎,我歡迎你。」

杜春分打量她:「你爺爺給你買的啥?」

甜兒拔腿朝外面跑去,大聲說:「不告訴你。」

不說杜春分也知道。

邵耀宗得把車給部隊送去,車上的東西都得拿下來。

杜春分去她爹家的時候兩手空空,連個包都沒帶。幾個閨女起先把東西藏身後,下了車沒地兒塞,以至於她看得一清二洗。

一人手裡一支鋼筆、一瓶墨水和一把鉛筆。

杜春分:「就買這麼多?」

甜兒不禁說:「英雄鋼筆。娘,最好的英雄鋼筆。」

杜春分不懂筆,分不清好壞,憑甜兒在她眼麼前晃一下就收回去,她便知道筆很貴。四個孩子的這些東西說不定頂她一月工資。

「你們回來了?」

杜春分朝外看去,孫瑾拉著毛蛋進來,小孩換了一身衣服,看起來很新。

「你們也去市區了?」

孫瑾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笑道:「毛蛋的衣服是嬸娘上午給他做的。怎麼回來這麼早?」

杜春分:「怕天黑降溫感冒。」

孫瑾答應每週末教幾個孩子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