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

“你有什麼不放心的?”雙芩忽然抱著一摞白棉布跨門進來了。她眼神直直地看著莊允嫻說道:“我爺爺要害你們,早把你們交出去了,用得著這麼費心把你們藏起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謹慎起見。”莊允嫻本來嘴就笨,想好好解釋,可到了嘴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雙芩把棉布放在了桌上,轉身對她說道:“也對,你們都是大人物呢,是得謹慎些。不過像你們這樣的大人物日子過得果真好嗎?打打殺殺,風裡來雨裡去,當真舒服?”

一句話把莊允嫻問得答不上來了。沒等她說話,雙芩又反揹著手,一臉老成地點點頭道:“我爺爺說得真對,有些人是因為身不由己才混江湖的,有些人是因為腦子抽風才混江湖的。”

“哎,你個小丫頭……”

雙芩沒等莊允嫻把話說完就轉身出去了,態度非常之囂張傲慢。莊允嫻望著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一臉納悶地看著喬鳶和兮兮問道:“我招她惹她了?怎麼跟我說話就這麼衝呢?”

喬鳶笑道:“雙芩性子本來就直,你還跟她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麼?趕緊喂娘娘吧,看待會兒能不能擠點奶出來把老二餵了,老二最弱了,喂親孃的奶最好了。”

兮兮翻了個白眼,一副軟癱的表情說道:“好了,我這回真成九牧王豆漿機了,吃的是豆擠出來的是奶,嗚嗚嗚……沒天理啊!怎麼不讓趙元胤來試試呢!”她那副可憐又可愛的表情惹得莊允嫻和喬鳶大笑不止。

三人正在屋內歡笑時,雙芩回到了信大叔的房間裡。信大叔正在整理著什麼東西,抬頭看了一眼雙芩問道:“棉布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現成洗乾淨,現成烘乾的。”

“嗯。”信大叔嗯了一聲,又低頭下去整理東西。

雙芩坐在他面前沒在,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發起了神。過了一會兒,他再次抬起頭來問道:“芩兒,怎麼了?心裡不高興嗎?”

“爺爺,我爹很聰明吧?”雙芩很認真地問道。

“哦,”信大叔點點頭道,“是,你爹是個很聰明很能幹的人。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那個女人……看起來很笨。我沒她那麼笨,我像我爹對嗎?”

信大叔淡淡一笑,又點頭道:“對,你無論樣子還是性情都很像你爹,也很像爺爺。”

“果然啊,”雙芩望了一眼窗外,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說呢,我這麼聰明,爹孃總有一個是聰明的吧!爺爺,您知道嗎?她可笨了,吵嘴都說不過我呢!”

“你跟她吵嘴了?”

“根本吵不起來,頂她一兩句她就說不出話來了。您說,我爹喜歡她什麼呢?”

“這話等你見到你爹的時候再問他好了。”

雙芩看了一眼他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的詩集問道:“爺爺,您明天打算帶著這個去城裡嗎?您打算送給誰?”“一個老朋友。”

“什麼老朋友?”

“害死過你***老朋友。”

“爺爺是要去報仇嗎?”

“不,不是報仇,”信大叔看著雙芩笑道,“你忘了?我們明天進城是去給你叔叔報喜的。”

“趙元胤對吧?”

“嗯。”

“可是爺爺,左家的人會不會認出你來?”

“應該不會,”信大叔盯著手裡那本詩集感觸地說道,“我離開京城已經三十多年了。就連你爹都已經三十五歲了,而你也十二歲了,能認出我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知道了,爺爺,我也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塊兒跟叔叔報喜去!”

“去吧!”

雙芩從信大叔房裡走出來時,正好遇見端著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