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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是哪家千金?”慕容雪顏含笑相詢。

“小女子尚書府千金燕墨瑤,多謝王妃謬讚。”那少女盈盈俯身拜謝。

燕墨瑤……是雲妃的妹妹,辯其容色,依稀與雲妃有六七分相似,同為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燕墨瑤閱歷尚淺,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目光中全無其姐的犀利複雜。

“下一位。”慕容雪顏懶懶揮手,命燕墨瑤身後穿著一襲白衣的少婦出列。在這樣的時刻聯想到雲妃使她不快,額際那被劉海掩藏的傷疤似再一次隱隱作痛……

白衣少婦將手上的紙鳶放飛,眾人看去,卻是一朵皎潔的蓮花,妙就妙在她採用了立體重疊的方法,將一片片花瓣邊上描上黑線,中間塗成粉色,一層一層粘上,顯得頗有立體感。

若非當著那麼多人交頭接耳多有不適,否則慕容雪顏早悄悄和秀容評論了。比之燕墨雲的那隻紙鳶,這白衣少婦的畫技或許不及,然製作新穎,構思奇特,整體來說仍算略勝一籌。慕容雪顏用了打分的方法,命秀容取了紙筆,自己記下各人名字,評分。

“佛家說心靜如蓮,意境不錯。”慕容雪顏笑問,“這位是……”

“小女子是京城慕賢莊遊莊主的夫人白氏。”白衣少婦從容答道。那少婦年約二十上下,眉清目秀,古典的鵝蛋臉,目光中透露出清秀內斂的氣質,簡單的白色裙裝讓她在一眾花團錦簇的女子當中有幾分“淡極始知花更豔”的韻味。慕賢莊是京城中最大的書畫行,難怪這白氏眼裡眉間流露出濃郁的書卷氣。

“遊夫人好手藝,想是家學淵源了。”慕容雪顏笑著點評一句,又命下一位出場。

站在白氏身後的身穿粉色裙裝的女子應聲出列,迎風將手上紙鳶揚手一扔,紙鳶便順著風的方向向上滑行,那是一隻蜻蜓的形狀,畫技比之前兩位略有不及,稍遜一籌。

“好,敢問姑娘芳名?”慕容雪顏簡單地點評一下,問道。

“小女子姓傅名君碧,城南傅君凌是小女子的兄長。”

“原來是傅老爺的妹子,如此才情,果然不錯!”慕容雪顏順口誇讚道。這些女子的站立順序估計是經過刻意揣摩的,前面的一連三個都是出身不凡。

……

正襟危坐了一整個上午,慕容雪顏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這才後悔當初攬下這下這燙手的熱山竽。似她這樣自由自在慣了的人,連端端郡主王妃的架子都有萬分的難度。平日無論在何處出入,她都想站便站想坐便坐,言笑無忌。今日在這一干少女少婦面前,卻必須得端出郡主王妃的架子來,方顯出自己的身份。

午膳由她設宴,就在原地舉行,由王府的小廝丫環們準備桌椅、佈菜添酒。

慕容雪顏佩服起自己的先見之明來——幸而她規定了紙鳶上的圖案必須親自手繪,否則來參賽的人只會更多。

午膳之後賽事繼續進行著,原本讓她興趣極濃的比賽變得枯燥乏味起來,時至傍晚,比賽將將完成,好不容易輪到了最後一個女子。

前面看過許多女子,所繪圖案無非是蜻蜓、蝴蝶、金魚、牡丹、或美人圖,唯有此女子,卻是匠心獨具,那紙鳶上所畫的影象竟是雄鷹。這等氣魄,將在場其他的女子均比了下去。

眼見風箏線越來越緊,那女子將手放開,登時線盡鳶飛,那一隻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鷹越變越小,終於縮成一個看不見的黑點,漸漸消失不見。

“鷹擊長空,鳶飛沖天。好氣魄,敢問姑娘芳名?”慕容雪顏讚道。

“在下吳冰兒。”那女子盈盈上前,一襲淡藍裙裝,眉目俊秀,帶著幾分英氣,容色算不上傾國傾城,卻自有一種貴氣逼人的氣質,一看便來歷不凡。

“好名字。人如其名,冰雪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