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撤了些距離,把她的身子從車窗和靠背形成的九十度夾角里拉出來,大掌揉著她的肩頭,力道很溫和。

和半個時辰前擰著她的胳膊,沉著臉把她扔進車裡的模樣,簡直是兩種極端。

深邃的黑眸微斂,旁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嗓音平靜無瀾,“清露的未婚夫。”

未婚夫……

也就是,當時他們三人同在一輛車上,卻心甘情願把活的機會留給他和餘清露的那個人。

“難道,綠窈喜歡的人其實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哥?”肩膀痠麻的不適感漸漸淡去,南灣便拉下男人的手,“還是說,餘清露曾經得罪過綠窈?”

療養院的走廊裡,她在靠近電梯的那端,綠窈和餘清露在另一邊的角落,說了些什麼她肯定聽不到,但是……

不像是在敘舊。

因為,綠窈踩著高跟鞋走過來的時候,眉眼之間不帶半點笑意,甚至可以說,是冷淡至極。

這段時間,綠窈見著誰都是笑盈盈的,哪怕有無所事事的貴婦當著她的面說難聽刺耳的話,她也都是笑著的。

比起來,慕太太似乎更關心別人的感情,慕瑾桓有些無奈,“綠窈和阿昭只是朋友。”

重新啟動車子,稜角分明的五官恢復了慣有的沉靜,嗓音平淡無瀾,“她們互相都看不順眼,沒有誰得罪誰這麼一說。”

綠窈太過耀眼,總是容易招人嫉妒的,雖然曾經的餘清露也是天之驕子。

女人之間的討厭和喜歡,通常都沒有什麼道理,會因為喜歡同一個明星而惺惺相惜,也會因為在同一個場合不小心撞衫而互相厭惡。

南灣覺得可能是自己最近這些日子過得太清閒了,竟對八卦感興趣了。

漫不經心的疏離著長髮,側首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問道,“女人之間的事,你瞭解的這麼清楚?”

這又是一道送命題。

慕瑾桓開著車,神色淡定自若,不緊不慢的把球拋了回去,“聽說,你又去見你盛師兄了。”

南灣,“……”

————

錦天餐廳門口。

這是慕太太企圖用一頓飯甩掉慕先生的地方,兩人重歸於好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偶爾經過這裡,還會刻意避開。

畢竟,回憶不是特別的美好。

慕瑾桓先下車,然後繞到副駕駛那一側,拉開車門,他站了半分鐘,女人都沒有要下車的意思,還一副搞不清狀況的傻樣。

英俊的眉頭輕挑,唇角帶起一抹寵溺的弧度,“坐著不動,是想讓我抱你?”

坐在副駕駛的南灣怔怔的抬頭去看他。

男人欣長挺拔的身體立在車門邊,手臂慵懶的搭在車窗上,身後是從餐廳裡透出來的光亮,含笑凝著她。

西裝革履,矜貴優雅。

低聲問,“我們不是要回家的嗎?”

來這裡幹什麼?

慕瑾桓勾唇笑了笑,也沒再多說,直接俯身去解她的安全帶,然後把人從車裡拉了出來。

把車鑰匙遞給門童,然後精瘦的手臂摟著女人纖細的腰肢,往餐廳門口的方向走,“提前訂好座位了,吃過晚餐再回。”

可是、可是九九和豌豆都還在家裡啊。

南灣拉了拉男人襯衣的下襬,“我們這樣,不太好……吧?”

雖然豌豆已經習慣了,不會再大哭大鬧。

慕瑾桓腳步未停,直到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鈕後,才開口說話,“吃頓飯頂多一個半小時而已,他們又不會被狼叼走。”

這是什麼話……

南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他帶進了電梯。

餐廳裡的佈景和當初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