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手冢伸手向上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鏡,開口問道;“你現在有空嗎?”

“我有空,有什麼事嗎?”真田渾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雖然明知道很失禮,但手冢仍然再度問道:“我現在到你家裡來拜訪,不知是否方便?”

“當然可以。”真田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直接回道,不過他很明顯感覺到手冢的反常,於是追問一句;“手冢,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需不需我過來找你?”

“你等著我,我馬上過來。”說完之後,手冢國光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降臨五月份的神奈川,街頭上商店的屋簷下站著很多躲雨的行人,相比那些打著雨傘,在人行道上從容不迫走著的人們,沒有雨具的人們飛奔在雨下,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同樣沒帶雨具的手冢,他已經渾身打溼,栗色的頭髮上往下滴著雨珠,顯得異常狼狽,

雖然手冢已經在神奈川立海大高中部求學,但是手冢除了去上學,平時幾乎沒有機會去感受這個城市的巨大變化,幾年不見,神奈川縣有很多地方都改變了,但是不包括本縣的特區,而真田宅就在保留區裡面,附近是一大片明治時期的日式建築,另外還有西洋傳教士所建立的多所教堂都是神奈川本縣的特色之一,因此這片本縣的特色地區一直保留著其原有的建築面貌,手冢曾經到拜訪過真田家,十幾分鍾之後,手冢就進入了這片保留區。

走進這片其具特色的建築群,東方神秘的韻律和西方浪漫的情懷在此得到完美的融合,星期天的下午,從遠處教堂裡傳來孩子們的讚歌聲,四周很安靜,孩子稚嫩的歌聲讓手冢匆忙的腳步不知不覺駐足,一直以來手冢煩燥的情緒突然在聽到孩子們的歌聲時,神奇的平靜下來,直到歌聲停了下來,手冢才想起自己已經在這裡停留了很久,想到還有某個人在等侯自己,手冢國光往真田家走去。

轉過前面一道曲折的石徑,真田宅就在前面,雨正在漸漸變小,但是氣溫卻降得更低了,手冢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溼透,眼鏡上的鏡片上都是來不及擦乾淨的雨珠,視力嚴重近視的手冢模模糊糊看到真田家的宅院門口好像站著一個人影。因為不太確定,一直到走近手冢才發現等在那裡的的竟然是真田弦一郎,雖然隱約覺得站在門口的人可能是真田,但是當跟真田弦一郎視線相對時,心裡莫名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真田……是在等自己嗎?手冢取下鼻樑上戴著的眼鏡眯著雙眼望著面前站的真田,他沒有戴那頂常見的黑色棒球帽,一頭修剪整齊的墨色頭髮微微帶著溼意,他上身只穿著一件米色的V領的單薄毛衫,下面是一條淺藍色的舊款牛仔褲,因為幾乎沒有看到過穿著如此休閒的真田,所以手冢忍不住在心裡暗道,原來真田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大叔樣。

“你來了。”真田對著手冢點頭示意之後,準備把他引進屋裡面去。

手冢看著真田問;“你等了很久嗎?”

“沒有,我才剛出來。”真田撇過頭不去看手冢,站在他身後的手冢只能看到他那微微泛紅的耳垂。

“騙人!”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都已經打溼了,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剛出來的樣子吧。

“呃——”被當場戳穿謊話,真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輕輕咳嗽一聲,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對手冢說道:“你衣服都被雨水打溼了,先進去洗澡換件衣服吧。”

手冢秀眉微蹙,本來冒然登門已經很抱歉了,想著還要再給他們添麻煩,手冢心裡不禁有些過意不去,他說道;“我不會打擾太久,說幾句話之後我就會離開。”

“不管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現在先去洗澡。”真田也皺起了眉頭,他濃黑的劍眉皺在一起,在兩眉中間幾乎快形成了一個‘川’型的漢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