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仲欽當天晚上沒能睡到知青點,楊知非把他帶去了單位。雖說保密單位外人不能進,但還是可以在門房給他安置一張行軍床,湊合一晚上。

楊知非出錢請食堂師傅炒了幾個菜,拎了一瓶酒,喊上了秦鴻,過來見見肖仲欽。

秦鴻依舊記恨著楊知非在他單方面跟李芳草鬧彆扭的時候,趁虛而入,搶走了李芳草的事,愛答不理的嗯了一聲,冷著臉過來了。

“肖仲欽,你來了。”秦鴻不冷不熱的說道,臉拉的老長,好像肖仲欽和楊知非欠了他八百萬不還。

“我沒得罪你吧?”肖仲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秦鴻冷笑一聲,看見肖仲欽就想起肖姝雪在公社故意打翻給李芳草的飯食,那下作惡毒的模樣。

“你是沒得罪我,可誰叫你有個好妹妹!”秦鴻譏諷道,把那天在公社看到的肖姝雪打翻飯食,還把饅頭一塊塊砸到李芳草身上的事都說了。

這些事李芳草都沒有告訴楊知非,楊知非也是第一次聽說,臉色鐵青,覺得上次收拾肖姝雪下手輕了。

肖仲欽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把酒滿上,連著喝了三杯,咬牙說道:“是我們家管教無方,讓兄弟們受累了,我給你們賠罪!”

“以後她要是再做什麼不要臉的事,你們只管收拾她,不要顧及我!屢教不改,我只當沒她這個妹子!”肖仲欽怒道。

楊知非陪著喝了一杯酒,又滿上,朝秦鴻舉杯,“秦鴻,這杯算我給你賠罪的。”

秦鴻把頭扭到一邊。

楊知非仰頭把酒喝了,說道:“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還當你是兄弟。”

肖仲欽看看秦鴻,看看楊知非,狐疑道:“你們倆怎麼了?”

秦鴻悶頭連喝了幾杯酒,酒勁上頭,拉著肖仲欽悲憤委屈的說道:“楊知非他搶我的物件,李芳草原本是我的物件,他明知道我喜歡李芳草,他還跟我搶物件!算什麼兄弟?”

肖仲欽嘴巴張的能生吞一個雞蛋,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連起來他愣是不知道什麼意思。

經過秦鴻顛三倒四的控訴,肖仲欽總算是明白了。

“這個事吧,我覺得不能怪楊……”肖仲欽摸著下巴,就他來看,人家李芳草和楊知非算是兩情相悅,甜甜蜜蜜的,好像從頭到尾都是秦鴻一個人在單相思。

秦鴻虎著臉看著肖仲欽,大有肖仲欽敢幫楊知非說話,他也跟肖仲欽絕交的架勢。

肖仲欽話到嘴邊,硬生生的轉了個彎,“……李芳草,你沒跟人家女同志說你喜歡她,人家女同志也不知道,是不是?”

“可楊知非他知道!”秦鴻怒道。

李芳草跟別人處物件他頂多傷心惋惜,而不是像現在這麼憤怒,深感背叛。

楊知非嘆氣,秦鴻非得鑽牛角尖,他也沒辦法,“你喜歡李芳草,我也喜歡李芳草,大家公平競爭,李芳草選擇了我,你怎麼逢人就說我搶你物件?我的名聲就不重要?”

“你怎麼知道李芳草不喜歡我?如果我先跟她提處物件,她肯定選擇我!”秦鴻理直氣壯。

楊知非重重放下酒杯,“秦鴻,你可以生我的氣,對我不滿,但你不能這麼去想李芳草,你把她當什麼了?”

是個男人過來要求處物件,李芳草就會答應的嗎?這是在侮辱李芳草。

“這個事吧,現在已經是大米煮成粥了,你總這麼揪著不放,沒什麼用處,不如想開一點,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呢?”肖仲欽勸解秦鴻。

秦鴻冷著臉說道:“又不是你的物件被搶了,你當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老楊,這事是你不對。要不這樣,我出個主意,你認識的姑娘裡頭,有合適的你介紹給小鴻,算給他補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