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這記性!”江老太說道,她從枕頭下的布包裡拿出一卷票,塞給了李芳草,“下午你不用看著我,去百貨大樓買布,做身好看的裙子!天天守著我一個老婆子讀書,都把人讀傻了!”

年輕小姑娘哪有坐得住,不愛逛街的?可李芳草就坐的住,守在她病床前看書,伺候她,心無旁騖的。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可李芳草自始至終把她照顧的很好,一個走廊病房的病友都羨慕她。

李芳草推辭,“嬢嬢,我衣服很多了,不用買。”

江老太笑道:“做生日哪能不穿新衣裳?這是嬢嬢給你的生日禮物,拿著!”

李芳草只得接了下來,盤算著下午去買點布,給江老太也做身衣裳。

下午去百貨大樓前,李芳草收到了週三喜給她的信,說很想念她,問她什麼時候回來。

“我看你是想念我給你做飯吃!”李芳草想起週三喜那慘不忍睹的廚藝,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也很想念週三喜,想念貝貝,想念那個她住了兩年的小院,想念譚錦繡,想念小王莊的村民。

她給週三喜回了信,說等嬢嬢拆了石膏她就回甘省。

信投到郵筒之後,李芳草去了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里人山人海,她還沒進門,就看到了肖姝雪和肖興國杜文雨過來了,看樣子也是要進去買東西。

肖興國喊了聲“芳草”,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一看到李芳草,肖姝雪頓時如臨大敵,左右摟住了肖興國和杜文雨的胳膊,面色不善的叫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愛在哪裡在哪裡,你管得著嗎?”李芳草不客氣的回敬。

肖姝雪惱怒的叫道:“你肯定是在這裡等著,想見爸爸媽媽!你被楊知非蹬了,就想回頭找爸爸媽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小雪!”肖興國和杜文雨又驚又怒,同時出聲喝止了肖姝雪。

李芳草冷笑一聲,“我說今天怎麼出門就看見烏鴉叫,原來是要碰上你這個精神病!你什麼時候從精神病院出來的?怎麼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恭喜你!”

肖姝雪尖叫一聲,哭了起來,跺腳道:“爸,媽,她欺負我!你們快打她,打她啊!”

肖興國和杜文雨慌忙抱住她,怕她再發瘋。

杜文雨一臉哀求的對李芳草說道:“芳草,她都這樣了,你別刺激她了,會再犯病的。”

“笑死人了!她有精神病就能隨便罵人了?你們願意慣著一個精神病是你們的事,憑什麼讓我包容她?就憑她找她男人和親媽去殺我?”李芳草譏諷道。

肖興國慌忙讓杜文雨先帶肖姝雪回家。

肖姝雪揮舞著胳膊不願意回去,嚷嚷著她沒犯病,她就是看不慣李芳草欺負人,她要揍李芳草。

“你來啊!”李芳草捋著袖子,“你怎麼不來啊?你現在又沒懷著孩子,怕什麼?”

肖姝雪漲紅了臉,要撲過去揍李芳草,被杜文雨抱住了後腰。

杜文雨哀求道:“你們倆都少說兩句吧!”

“是她先嘴賤罵人,我還不能罵回去了?你先讓她閉嘴!否則我讓全華夏人都知道她是什麼貨色!”李芳草冷冷的說道。

杜文雨抹著淚硬是把肖姝雪拉走了。

肖興國和李芳草隔了幾米遠站著,一個是中年男人神色憔悴複雜,一個是年輕少女面容冷厲,百貨大樓旁邊人來人往的,不少人都偷偷看著這兩個人,猜測著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芳草。”肖興國強打起精神,笑道,“你回來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不想讓我刺激肖姝雪就先封住她的嘴,讓她別犯賤!”李芳草不耐煩的說道。

肖興國嘆了口氣,“你是我跟你媽媽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