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回來了壓根不會蠢到在四爺跟前提一個字兒那兩位姑娘的情況。 他默默地上前換了一盞茶,而後才道:“您還沒用晚膳呢……” 四爺瞥了一眼他,蘇培盛默默低頭,見四爺沒說不好便出去了準備擺晚膳了。 四爺也不是鐵人,方才掃了蘇培盛一眼也只是因為嫌蘇培盛打攪了他而已。 四爺想了一回想不明白便作罷了,他才撐起身,忽然發覺這會兒她有些像一個人。 想不明白就作罷這一點很有些像李沈嬌…… 四爺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他下意識地抬手拍了拍額頭,正巧蘇培盛預備好晚膳進來請四爺,他一眼瞧見四爺的動作,趕忙停下腳步又低下頭去。 四爺早就聽見腳步聲,當即又是一記眼刀過去。 他也又反應過來,這樣的小動作也是原本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 蘇培盛顫顫巍巍地出聲:“主子爺,晚膳擺好了。” 四爺徑直往外間走,走過的時候抬手屈了屈手指瞧了瞧蘇培盛的帽簷:“不用了,去你李主子那兒……” 蘇培盛沒忍住啊了一聲,不是昨兒個才去過李主子那裡嗎? 而且這會兒晚膳都已經擺好了,主子爺可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 他的驚訝就寫在了臉上,只是四爺卻早就已經闊步往外頭走了。 蘇培盛不知嘀咕了一聲,正預備連忙跟上去呢,便見已經走到外頭的四爺忽然回了回頭。 “把蒲扇帶上。”四爺點了點裡間。 蘇培盛誒了聲,這下也來不及驚訝了連忙去了。 主子爺愛去哪兒那是主子爺的事兒,他只能隱晦的提醒,只是卻不可能去幹預一點的。 最後晚膳還是讓前院的奴才們分了。 行宮的傍晚很涼快,走著走著還能聽見風聲伴著陣陣不休止的蟬鳴,樹影婆娑,四爺走在去往東院的路上,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四爺到東院的時候李沈嬌正在給府裡寫信,準確來說是給二格格寫信,見四爺來了李沈嬌便笑著揮湖筆讓四爺也寫兩句。 得知四爺沒用晚膳,李沈嬌便心安理得地給自己加餐了,用過晚膳之後李沈嬌又拉著四爺到廊下吹風消食。 行宮的美是不同於江南景緻的,但卻莫名讓人放鬆。 畢竟炎炎夏日這樣一個好去處確實是讓人身心舒暢。 只可惜,這樣的好天氣不能坐著搖椅,只能搬了太師椅來懶洋洋地靠著,李沈嬌難得有閒心地哼著跟二格格學的曲子,那是忠嬤嬤教的,字句簡單,哼唱起來也容易。 四爺偶爾望李沈嬌一眼,那把蒲扇被李沈嬌蓋在臉上,哼唱的曲子也跟著變得朦朧,他忽然笑了笑。 是了,不論皇阿瑪賞了什麼,不過只是一個物件兒而已,清閒些什麼也不想也沒什麼不好。 這回來行宮本就是來避暑的…… 不過相較於四爺這裡的輕鬆愜意,前頭直郡王那裡氛圍就要不同了。 眾人從馬場散了之後直郡王並沒有回自己的院落,他一個人往萬樹園去了,遠遠地是他身邊的侍衛奴才。 若是平常奴才自然是不怕的,只是那會兒的直郡王手裡還拎著酒壺呢。 那日在試馬埭和幾個弟弟跑馬,因著老四不在,十四那個吵的一直嚷嚷,直郡王便來尋了一回老四。 就是在這萬樹園裡,他還記得不遠處有一處亭子。 他啊……看著老四,和他府裡的側福晉,走走停停,說說笑笑。 老四那麼一個人,居然也會有笑成那樣的時候…… “哈……”直郡王找了個乾淨地兒坐下,笑著笑著忽然抬手捂臉,手邊的酒壺裡早就空了。 最後直郡王回到他的院子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侍從問直郡王去哪兒歇息:“那兩位妙姑娘和周姑娘今兒個已經安置好了……您看……” 直郡王又笑了,只是侍從在黑暗中看得不大真切。 最後直郡王虛虛一指,準確來說應是隨意指了一處院落。 侍從連忙扶著直郡王去,同時又低聲對著後頭的小太監道:“快去知會膳房一聲送醒酒湯來,再去提點妙姑娘幾句。” 顯然,直郡王是指了妙姑娘的院子。 一夜無話,左右直郡王院裡昨兒個夜裡是足足叫了三回水的,四爺這裡昨兒個才折騰了李沈嬌一回,當晚倒是在外頭坐了好一會兒,最後又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