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倒是安然,蘭脊挺直,說話時笑意也十分的淺淡:“在側福晉跟前說話,自然也是要萬分謹慎的。奴才身份卑微,自然也是不敢多言的。” 宋氏平平地“哦”了聲,說話時也帶上了一些訓誡的口吻:“你素日裡向來是個悶性子,只是眼下抱養著三阿哥可不能那樣,沒得養壞了孩子。” 到底還得是宋氏,連武氏都沒著急提起的三阿哥倒是在宋氏的言語間就這樣順利的把話題轉到三阿哥身上了。 李沈嬌還是不搭腔,也沒有給徐氏解圍的意思。 她這會兒自然是不想說話也不能說話的,不然原本就眾說紛紜最後三阿哥為什麼會抱養到徐氏那裡的各種說法,在她開口之後怕是真要變成她這個側福晉從中斡旋了。 只要鬧的不是太難看,李沈嬌就沒有插話的必要。 徐氏聽了這話倒像是早有準備一般,臉上並沒有多少的意外之色,半晌後循循開口。 “有四爺的教導,奴才原本就做不了什麼,不過是四爺見我身份低微可憐奴才罷了。至於養壞不養壞的,奴才會盡心盡力照顧三阿哥的。奴才倒是要代三阿哥謝過宋格格的關懷了。” 伶牙俐齒。 左右這話至少是讓宋氏聽高興滿意了的。 武氏自然是在徐氏說話的時候多瞧了幾眼徐氏,自然也是發覺往日竟然小瞧了不顯山不露水的徐氏。 不過徐氏這話儘管說的再委婉,但多少還是把一直沒吭聲的白佳氏得罪。 這屋子裡人人都有一子半女傍身,倒是隻有白佳氏一個因為捱了一年的禁足,解了禁足之後在四爺眼裡也跟沒那麼個人似的。 眼下一個侍妾都能抱養子嗣隱隱有越過她去的意思,這自然是讓白佳氏感到不滿的。 只是過去一年的禁足還是讓她長了教訓的,儘管白佳氏這會兒心情算不上多好,但也還是沒有開口打岔。 真當這滿屋子的人瞧不出來呢? 徐氏不就是瞧著宋氏好說話一些才對著宋氏說這樣的軟乎話嗎? 要她說,這府裡沒一個省油的燈。 不過因為四爺的寵愛在明面上,除了那位側福晉,旁人除了子嗣上又有什麼區別呢? 白佳氏眼下是真的豁達了不少,眼下她才是坐著的人裡最看戲的那個,左右也沒人會想要提起如今最不受寵的她。 上頭的李沈嬌雖說也在看戲,只是總歸要提防著一會兒誰又提起她了,還要把話給接住又踢回去。 左右今兒個這回請安,福晉還沒到呢眾人對於徐氏便已經有了幾分針對的意思了。 雖說徐氏早就做好了會有今兒個這麼一出的準備,只是她確實少有受到這麼多的關注了,總歸也還是有些難以應對。 只是徐氏卻在心中悄悄呼了口氣,只要這頭一遭過去了,往後的一切便也就沒有那麼難熬了。 她只要好好的把三阿哥養大便是了。 想起安靜乖巧的三阿哥,徐氏臉上的笑意終於真誠了幾分。 福晉就是在滿屋子的說話聲裡從最上首的屏風後出現的。 眾人起身請安。 福晉今兒個出來的有些遲,確實有想讓屋子裡眾人先狗咬狗一回的意思,但更多的還是因為福晉的上妝給耽誤了。 雖說福晉是坐足了雙月子的,只是氣色卻仍舊是肉眼可見的差,玉如和小丫頭一左一右的連著上了兩回脂粉也仍舊遮不住自家主子臉上的憔悴之色。 這一月來對於福晉來說確實是難熬的。 這樣變相的禁足福晉自然是明白的,甚至是可以說的上的更深的去揣測了一回四爺的心思。 只是福晉卻是越想越後怕,後來被錢嬤嬤和兩個丫頭勸說了一回才消停下來,乾脆趁著養身子多瞧瞧陪陪二阿哥。 只是福晉真把心放到二阿哥身上才察覺二阿哥的身子可比她孱弱的多。 福晉這邊自然又憂慮了一回,月子裡福晉又操心著二阿哥的身子,更是操勞。 福晉這會兒自然也能瞧見自己的臉色,她這會兒的心情也算不上多好,聽著外頭的動靜更是心煩的慌。 “再上些胭脂,旁的便罷了。” 上再多的脂粉總歸也是遮不住的。 福晉一落座先瞧了眼下首李沈嬌的臉色,見李氏的臉還是如從前一般,甚至氣色比孕中還要紅潤一些。 福晉的視線再往下一些,到底還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