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爺的話,此人人品端正,做事辦差倒是也不曾聽說有過什麼紕漏。不過此人是在右侍郎手下辦差更多一些,旁的下官也不甚清楚。四爺忽然問起,可是此人有什麼不妥之處?” 四爺聞聲睨了左侍郎一眼:“無事,有趣而已。” 左侍郎聞言便沒有多想,反而還贊同地點頭附和著:“可不是嘛,旁人擠破了腦袋都想進戶部,這人倒好,主動遞了摺子想要外放——”可不是有趣嘛。 四爺不鹹不淡地“嗯”了聲,顯然沒有多談的意思,等左侍郎說完便一拱手:“府裡還有事務,胤禛便不久留了。” 左侍郎忙行禮送著四爺離去,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前些日子戶部事多忙碌,四爺更是就差沒歇在戶部,只是每日也都是夜深時分才離開戶部。 人四爺身為皇子都如此,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自然也不能懈怠,前些日子可是讓尚書和左右侍郎跟著熬夠了的。 眼下侍郎聽了四爺這話心裡還不知多高興呢。 至於四爺從戶部離開,上馬時心裡還過了一回“李赴懷”這個名字。 不過在四爺這裡向來是沒有愛屋及烏這個說法的,哪怕是在私底下,四爺和福晉的阿瑪費揚古關係也十分一般。 這會兒四爺自然也不會有要提拔李沈嬌的哥哥的意思。 等到回府下馬車,四爺倒是吩咐了一句:“去查一查李氏一族的底細,這兩日內送來。” 蘇培盛再次應下,倒是明白四爺的意思。 他又試探性地問著:“爺是要回前院還是——” 四爺腳步不停:“去東院。” 蘇培盛早有預料,只是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嘀咕,眼下四爺去東院倒是比回前院還要勤一些了。 四爺今兒個回來的不早不晚,到東院的時候李沈嬌正在用晚膳呢,聽見四爺到了的話放下筷子站起身。 “今兒個倒是湊巧,倒是正好趕上用膳。秋壺,給四爺添碗筷。” 秋壺應下,秋瓷便到李沈嬌身側輕扶著李沈嬌去迎接。 “爺來啦?正用著晚膳呢爺就到了,膳房今兒個新做的櫻桃肉,不過膳房手藝好,吃著卻並不膩人,另又有一番好滋味呢。” 李沈嬌行了半禮,被四爺叫起之後又偏頭去問:“二格格醒了嗎?” 林嬤嬤在一旁回話:“奶嬤嬤才餵過,這會兒二格格正看著柿子玩兒呢。” 李沈嬌聞言倒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叫陳嬤嬤抱來,我抱會兒。” 李沈嬌向來是愛在用膳的時候逗著二格格玩的。 林嬤嬤無奈地笑著應下了。 幾個丫頭在外頭互相對望一眼,都不敢妄動。 去給四爺添碗筷回來的秋壺瞥見了,招了招手:“主子用膳時不愛跟前有太多的人伺候著,往後你們輪著來,今兒個便由綠梅進去侍奉吧。你們才來,不曉得主子的喜惡,在邊上瞧著別多言就是了。” 綠梅笑著頷首,跟在秋壺的身後進了用晚膳的花廳。 裡頭李沈嬌和四爺都已經落座了,秋壺擺放好碗筷之類的用具卻也並沒有著急在近前伺候,只是站在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綠梅便跟著站到了秋壺身後的位置。 李沈嬌懷裡抱著二格格,左瞧右瞧還是忍不住拿手去摸二格格的臉:“咱們阿滿睡了一覺怎麼睡的小臉通紅了?像個小桃子了呀。” 李沈嬌放軟了話語,聽著更加酥人,只是秋壺和綠梅站的遠一些,聽的倒是並不真切,只能聽見依稀的聲音。 四爺抬眼,總覺得李沈嬌這話有些熟悉,好像從前也聽過似的,只是這會兒四爺倒是有些想不起來了。 李沈嬌注意到四爺的目光,眉目柔和:“妾身方才已經用過一些了,爺先用吧。” 實則是李沈嬌先前才用過了小廚房裡何氏做的花糕,正沒什麼胃口呢,才動了兩口那櫻桃肉,可巧四爺就來了。 四爺“嗯”了聲,執筷用膳。 “妾身還沒謝過爺讓蘇公公費心從內務府挑了丫頭來,妾身留了四個丫頭,想著已是十分夠伺候了。” 四爺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只是寢不語的習慣卻早已在不知何時就已經被打破了個徹底。 眼下四爺在用膳,便只是聽著李沈嬌說,雖說只是偶爾地“嗯”聲,不過卻也沒有去打斷的意思。 李沈嬌雖說是和四爺說著話,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