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聞聲望向秋壺。 兩個丫頭低頭解著李沈嬌的衣裳,秋壺一面繼續說著。 “兩個穩婆那裡沒查出什麼,底細都是清清白白,和當初來時一樣。只是小路子去查了當初主兒沒挑的那兩位穩婆,查著查著,倒是查到了年節前福晉烏拉那拉氏家裡給那兩位主兒沒挑的穩婆家裡都包了紅封。至於送了多少銀子不知道,只其中一家正月裡便在京郊置了田產。” 李沈嬌沒說話。 等更衣過後才慢吞吞地出聲:“也就是說,便是我不挑這兩個穩婆,挑了那兩個穩婆,那也是一樣的。” 不過這幾個穩婆都是四爺從內務府挑來的,其中一個從前還給李沈嬌接生過,她們怎麼敢? 又或者說福晉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本事? 兩個丫頭沒吱聲,不敢打攪了李沈嬌思索。 只是李沈嬌想了片刻,也沒想到福晉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福晉若是真想害她,自然有無窮無盡的手段。 李沈嬌垂著眼瞼叮囑了一聲:“小路子能查到的事兒,四爺自然也能查到。讓小路子收斂著,咱們只裝不知道。” 秋瓷咬著牙,用極低的聲音道:“福晉好惡毒的心腸,當初……” 李沈嬌略了她一眼。 秋瓷很快噤聲。 李沈嬌闔眼,聲音難得的平穩:“福晉既然敢做自然便留了後手,便等著看替罪羔羊是誰吧?從前我只想著萬事安寧,只是麻煩卻總自己找上門來……” 福晉這一回,不是要她的命便是要她肚子裡孩子的命啊。 李沈嬌眼中閃過厲色。 她並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也並不是怕事的人,只是她嫌麻煩。 可是福晉都謀財害命了,她自然不會再當眼瞎。 她不能動福晉的地位,難得還不能讓福晉繼續走下坡路嗎? 李沈嬌有自己的底線,她不會害人性命,把手伸到孩子身上這樣的下作手段她看一眼都噁心。 只是除此之外,福晉最在意的不就是她的管家權嗎? 不過李沈嬌也不想碰,一來這樣太顯眼了,二來她不願成眾矢之的。 這事兒不急,就像福晉下了這麼一盤大棋一樣,她也得慢慢來。 管家權落到誰的手裡都行,當初宮裡娘娘不是還派過雲嬤嬤暫代管家嗎? 李沈嬌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害人命的事兒她不做,但是誅心之事其實有時候比要人命還難受。 福晉先下了死手,李沈嬌若是還笑臉相迎,那可就真成了任人揉搓的軟柿子了。 回了廂房,李沈嬌便又睏倦了,四爺這會兒在批著公務。 李沈嬌沒走上前,四爺聽見動靜抬眼,問:“還有精神?爺讓人把兩個腌臢奴才押進來?” 李沈嬌搖了搖頭,被扶著到裡間床榻躺下,期間秋瓷有眼色地讓開,給四爺讓出位置來。 “妾困了,爺處置了吧。妾聽爺的處置。”李沈嬌又打了個哈欠,像外頭那隻慵懶的柿子。 她像是不在意,又像是全然信任於四爺的處置。 四爺默了兩秒,望向李沈嬌:“爺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安睡。” 李沈嬌輕頷首,對著四爺露出笑顏。 她心裡其實還是想自己問問,只是她沒有四爺能鎮得住人,也沒有四爺的雷霆手段。 再有,只有四爺親自審了問了,心裡的疑竇才會最深不是? 李沈嬌也是真的累了,闔眼後沒一會兒便安睡了。 她也真的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了。 …… 今夜,李沈嬌能夠安睡,旁人卻未必了。 正院裡福晉是頭一個難以安枕的。 她心裡有些煩躁,四阿哥的平安出世讓她煩躁,李氏無恙更讓她心煩。 唯有李氏元氣大傷算是唯一的一樁好訊息了。 不過四阿哥只和二阿哥差了不到兩歲…… 福晉倒是不擔心她安排的事情敗露,有上回謝氏的事兒在,這回的安排佈置於她而言還要得心應手一些。 就是沒能除去李氏這個心頭大患,實在是讓她不安。 她又想著今兒個在東院裡聽著四阿哥那嘹亮有勁兒的哭聲,福晉心中又不由掠過一陣酸意。 從前她的二阿哥出世是也是那樣的精神…… 等福晉再醒來時眼前有些模糊,枕邊已經洇溼了一小塊,只不過她和來不及拭淚,外頭玉如匆匆進來的一句話卻又亂了她的心神。喜歡清穿之四爺的心尖寵妃()清穿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