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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菊被說得霞飛雙頰,伸出手去,摸著自己的肚子,心裡也多了幾分期盼……

曹家,東府,內宅。〃

兆佳氏頭上帶著抹額,身著羊毛毯子,倚在炕邊上。她耷拉著臉,丁點兒笑意都沒有,臉上像是能刮下霜來。

曹頌那邊,已經不似早先那般沉不住氣,看著曹顒道:“哥,既然傳言不是空穴來風,那這門親事如何?”

曹顒尚未回話,兆佳氏已經尖聲道:“什麼狗屁親事?自然要退掉,誰丟得起這個臉!私奔的淫婦,還想充作姑娘嫁過來做大婦,這是騙婚,咱們不到九門提督告他們,就算便宜了他們。”

雖然兆佳氏說得難聽,但是曹顒這邊,也是這個意思。

那個雲格格十五歲,就敢跟人私奔,可見是個有主意地小姑娘。清白不清白的暫且不說,就說這脾氣秉性,也不是持家過日子的人手。

況且揹負這樣的名聲,真要進了曹家大門,那曹家就要成為人的茶餘飯後的笑資。再說四姐、五兒還小,真有進門了這樣的嫂子,名聲也要受到牽連。

“哥……”曹頌待母親說完,仍是看向曹顒,想要等哥哥拿意見。

曹顒點點頭,對兆佳氏道:“那就退親吧,只是已經下了小定,那是不是還要央媒人過去說一聲……”

兆佳氏撫著額頭,道:“原是想託頌兒他六姨父保媒的,但是因他不在京裡,大媒的人選還沒尋。”

曹顒聽了,道:“既是如此,那之前介紹地中人……”

兆佳氏聞言

切齒,道:“我已經使人去請了幾遭,說是親戚有事了。不在京城不過是心虛,怕我找她算帳罷了。”

沒有中人,沒有大媒,看來這親事得曹府這邊直接跟奉國將軍府提了。

曹顒思量了一遭,道:“既是如此,那我同二弟就往那邊遞個片子,送封信,將親事退了。”

兆佳氏尋思吃了這個啞巴虧,實是嘔得慌,扶著額頭“哎呦”了兩句,道:“隨你們兄弟處置,我是操不起這心了……”

從內宅出來,兄弟兩個到了前院書房。

曹頌恨恨地攥拳頭,道:“真是恨不得湊那傢伙一頓,怎麼還有臉來跟咱們充親家?”

“不用節外生枝,省得鬧大:了,明明咱們佔理,又好像咱們不佔理了似的。”曹顒走到書案後,提起筆來,尋思一下,揮筆而就。

對於雲格私德不檢點、名聲不好聽這些,當然不能直接落到信上,不外乎使人合了八字,兩位新人犯衝,因此不敢高攀什麼的。

不過,為了防止永全不認賬,曹顒後頭還是加了一句“欣聞格格性子活潑、聰敏過人、卓爾不 凡,定能覓得佳婿,謹祝”。

曹頌在旁,看了曹寫的信,不服氣地說道:“哥,這是不是說得太輕了?應該說他妹子有紅佛之貌、文君之才,只有李靖、司馬相如那樣的才配得起,咱們家小四高攀不上。”

紅佛與卓文君都是跟人私奔的,若要那樣寫在信上,就是打臉了。傳揚出去,那個雲格格怕就得上吊抹脖子,也抹刷不掉這恥辱。

“不必逞口舌之利,還是留幾分餘地。”曹將信幹得差不多,折起裝了信封,使人拿了自己與曹頌的名帖,連著這封信一起送到永全府上。

因是退親的信,怕中間出了紕漏,曹顒還特意吩咐,要親自送到永全手上,討了永全的回信再回來。

曹頌坐在椅子上,道:“都是趕著給老四說親才鬧成這樣地。哥,既是雲格格不行了,那老四這邊親事,該如何?瞧著董家的意思,還是希望年前將姑娘嫁進來。”

“婚姻大事,本就不是兒戲,總要尋個妥當地才好。再說四弟才十六,年歲又不大,就不該如此倉促。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