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元真說話,元瑾先冷哼道:“本太子要負什麼責任?四弟他逞英雄,要救那花魁女,自己掉下的河,關本太子什麼事?也不知四弟在哪裡惹的禍,引來那些殺手,連累本太子受驚嚇,我還沒說他什麼呢!”

衛鴻憤然道:“太子殿下這話倒是撇得乾淨。四殿下早就說不熟水性,但太子爺跟三殿下硬是要四殿下上船,否則就是大不敬之罪。等到四殿下落水,兩位主子還不准我們救人。若非如此,四殿下又怎需受那般大罪!現在四殿下還在昏迷不醒,太子爺跟三殿下卻是毫髮無傷,太子現在再說這種話,豈不是太讓人心寒?”

元瑾指著他罵:“那你的意思是本太子跟三弟都被人殺了,你們才快活?”

衛鴻毫不畏懼:“屬下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屬下只想請陛下查明真相,不要讓真兇逍遙法外!”

元瑾冷笑一聲:“那你們覺得真兇是誰?”

秦武恨恨道:“這真兇,還能有誰?不說這河上那麼多條船,就說太子畫舫上也那麼多人,怎麼偏偏那麼湊巧,就只有不會水的四殿下落了水?而且,屬下們在水下分明瞧到那些殺手,是有計劃、有預謀得來殺人的。這不是簡單的刺殺!再說四殿下剛剛回京,又會惹到什麼人?”

元瑾不以為意道:“誰知他那一年多在外幹了什麼齷齪事,惹得這一身腥回來?”

這般無恥反咬一口,實在讓人心內作嘔。

秦武眼睛赤紅:“你……”

話剛開頭,就被元真帝打斷。

只聽“砰”一聲響,天子直接摔了硯臺,怒聲道:“放肆!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還知不知道點規矩?”轉頭就吩咐胡安,“把這兩個大膽的奴才拖下去,各一百杖刑!”

胡安趕緊著侍衛要把那二位拉下去。

自己也跟到那二位身邊,小聲勸道:“這事情,陛下自有主張。兩位將軍勿要多言了。”心說這些人也耿直得過頭了,怎麼就不懂得順著皇帝的毛擼呢?如此激進進言,不等於是火上澆油自找死路嗎?

秦武不依,仗著自己力氣大,直接甩飛身邊的宮衛,再長伏於地:“陛下不公!四殿下這一刀,捱得冤啊!”

元真氣樂了,聲音反倒平靜了:“既然你覺得朕那麼不公正,那朕就隨了你的意!來人,把這兩個奴才還有外面那幾十個全都拉出去斬了!”

一眾大驚。

元瑾嘴角微微上挑,心內盡是得意。

胡安一時間也是冷汗直冒,真不知該怎麼勸帝王收回成命了。

只聽門外傳來急呼:“陛下息怒!”——急急跨進御書房的,正是收到訊息趕進宮來的連成玉。

連成玉一進門,就直接甩了衛鴻跟秦武一人一巴掌,把悲憤的那二人給打愣了。

連成玉這才恭身跪安:“微臣有罪,沒管好手下將士,冒犯陛下天顏,望陛下恕罪。”

秦武還想開口說什麼:“將……”

連成玉吼道:“閉嘴!你們沒有詔令,擅闖皇宮,汙衊太子殿下,對陛下大不敬,還不知罪嗎?真的想死?”

秦武本來想說,只要能為四殿下取得公道,死又何妨?

卻被衛鴻一下子制止了。

衛鴻到底思慮嚴謹些,這個時候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連將軍這是在為他們跟陛下鋪臺階,若他們還不識相,怕是陛下真的會殺了他們。

陛下的立場,已經很是分明,完全是站在太子那一邊。

他們再如何告求,大約都是無濟於事的。到頭來,也只能白白再賠上他們的性命。

於是,衛鴻拉著秦武一起磕頭謝罪:“屬下魯莽愚鈍,一時衝動,自知有罪,甘願受罰。”

元真倒也不是真的想殺了這些棟樑之才,此時也就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