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二,今天你要是不把這兩個拖油瓶趕走,我立馬帶著三個兒子回我孃家!”

“媳婦,別急別急,我先去問問怎麼回事,平兒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不三不四的人不會往家帶。”

“哼!他若是是懂事的人,壓根也不會賴在咱們家!”

“莫要如此說,平兒是有大志向的,以後肯定有出息,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跟著沾光呢。”

“什麼狗屁大志向,還想讓全天下的人吃飽飯,他能是那塊料?”他還沒我家傻根機靈呢!”

“……”

劉毅在屋中勸了殷氏很久,沒鳥用。

最後逼的劉毅沒法,只能承諾晚上多賣些力氣,殷氏這才罷休。

劉毅推開門,正要詢問陳平是如何回事。

只是,院中並未看到陳平的身影。

倏地,

劉毅在臺階下看到一個小包裹。

開啟一看,露出銀燦燦的一道光。

他抱著包裹進了屋,屋中傳來殷氏欣喜的聲音。

“我嘞個天老爺啊!一百兩!咱家發財了!”

……

明月高懸。

月色傾灑在大地,猶如為大地披上了一層薄紗,平添了一絲柔色。

夜風凜凜。

枝頭,草地,草木一陣搖晃,畫出了風的痕跡。

一條鄉村山路上,月光匯聚了厚厚的一層,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踩在上面,猶如踏著一地星河。

裴禮不忍丟下陳平一人,帶著他一起離開了。

將在賭場贏得一百多兩全部留給了劉毅。

算是為大虞將陳平買下。

待在那,一輩子也出不了頭。

陳平悟性不錯,他的路,不在那。

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

吞舟之魚,不遊枝流,鴻鵠高飛,不集汙池。

裴禮一手持竹竿,一手拉著陳平,後者心情似乎很好,並沒有離開親人的失落感。

裴禮特意帶著陳平去了一趟陳家村,後者在他爹孃的墳頭磕了三個頭,算是與雙親告別。

回到聽雨樓時,陳平已經躺在裴禮肩頭睡著了。

轉眼,又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裴禮出去做了兩次任務。

由於他僅是黃字末等,故而任務都沒有什麼難度,完成的很是順利。

除了出任務的時間。

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聽雨樓,除了必要的上臺吹曲,就是在教陳平認字。

小傢伙很勤奮,似乎想要證明自己。

在任何時代,讀書都是改變命運的最好途徑。

這一日,

聽雨樓後院。

裴禮正坐在門檻上,用手中竹竿在地上寫出一個“虞”字。

身旁陳平用一根小樹枝,一筆一劃的照著寫。

這時,

陳香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張書信。

裴禮抬頭,“有訊息了?”

“你自己看吧。”

陳香伸出纖纖玉指將鬢角青絲挽至耳後,將書信遞給裴禮。

裴禮接過看了起來。

嗯,一個眼睛蒙著緞帶的瞎子,居然在看書信。

好在此時後院沒人,不然定要感嘆這個世界太瘋狂。

一旁的陳平對此一幕倒是習以為常,始終專心練著字。

“公孫斌願意見見陳平。”

陳香摸了摸陳平的腦袋,說道:“若是這小傢伙有讀書的天分,他倒是可以收作學生。”

裴禮將書信對摺,放進了胸口。

公孫斌出自河州頂級世家門閥公孫家,是當世大儒,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