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隻六角青銅鈴鐺的破碎,剩下的鈴鐺聲也逐漸湮滅。除花顏辭和坐他肩膀的白筱筱,已然沒有妖族人能站於地面,躺倒地面口吐鮮血,全身痙攣抽搐,像極了帕金森患者的集體出逃被捕。

滿地狼藉,白筱筱咽一下口水。

花顏辭倒無所謂,跨過屍體,掠過眾人似怨毒似恐懼的目光,施施然來到六角青銅鈴鐺的法陣中央,他們自以為想要走到噬罪塔的更高一層是要破除青銅法陣,但卻無人知曉真正傳送口即為法陣陣眼,也就是那個能置人於死地的位置。

他散漫的來到法陣正中,漆黑的眸閃爍一抹詭豔的紅光,指尖凝聚的妖氣霎時聚集,他的周身圍繞一股血紅色的濃霧,而這種霧氣越來越濃郁、越來越密集,白筱筱不自覺緊緊抓住他的衣領子,生怕一個不慎被花顏辭的大招給甩開。

花顏辭確實開大招了。

她也確實被甩開了。

人體騰空的那一瞬間,白筱筱的思緒從宇宙大爆炸轉變到馬克思哲學再到社會主義思想最後停頓到明兒個早起吃啥,她光榮而偉業的思考了自己的一生,雖說那些玩意兒和她一點屁腥味都沒有,但不妨礙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高大尚。

【哦,】

【敬愛的聖母瑪利亞,】

【希望您老人家會為我準備上一頓豐盛的豬肉燉粉條子。】

花顏辭:……

……

“筱筱?”

“筱筱?”

“筱筱?”

白筱筱是被人推醒的,她一睜開眼就和一張容貌堪稱絕美的臉對視而上,她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一拳砸到那人臉上:“何方妖孽,膽敢偷襲俺老孫?!”

那人似沒想到白筱筱會一拳打過來,偏頭不及時那一拳便結結實實的捱到鼻樑上。

“嘶——小師妹,你下手真狠。”

他的嗓音低柔悅耳,像是輕微挑逗心絃的手。

白筱筱聽著熟悉的聲音,眨巴兩下眼睛才緩緩回過神:“二師兄?”

花顏辭似幽怨的點下頭,白筱筱被他怨婦似的盯著胳膊上湧起好多雞皮疙瘩。

“二師兄,這是哪兒啊?”

豔麗的紅綢緞裝飾整間屋子,細細的紅蠟燭燃燒著橘黃的溫暖光暈,映襯著桌面整整齊齊的白瓷酒壺和酒杯越發曖昧繾綣。

她拍了拍燙金滾邊的大紅床鋪,柔軟得很,坐上去更是舒服極了。

“我變回來啦!”

看著正常大小的身體,她很高興。

終於不用再擔憂被人甩出去了!

花顏辭似也很高興,他走到桌前端起酒壺傾倒兩杯清酒,濃郁的酒香隨著水流的‘嘩啦——’聲充斥整間屋子。

“筱筱,給。”

花顏辭把酒遞給她,隨後坐到她身旁:“嚐嚐。”

白筱筱看著一手託著酒杯,另一隻手握著她的指尖的花顏辭,有些不明所以:“你拽我手幹啥?”

“自然是請筱筱……喝酒呀……”

他微微傾身越發靠近她,他身上散發的詭香纏繞著濃烈的酒香勾勒著誘人的色氣一點點氤氳到她的眼底。

白筱筱神情有些恍惚,她盯著花顏辭不自覺的張開紅唇,花顏辭笑意越發濃郁,貼著酒杯的指尖也若有似無的摩擦那片嬌嫩,然而遲鈍了兩秒的白筱筱卻突然一低頭:“啊切——!”

“啊切——!”

“啊切——!!!”

困擾她許久的瘙癢終於得到釋放。

白筱筱伸食指蹭蹭鼻尖,皺著眉:“二師兄,你……”她視線落到被清酒暈染開一片水澤的寬袍,以及滾落地面摔出裂痕的白瓷杯,聲音戛然而止,甚至把那句‘你是不是噴劣質香水’全部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