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鈺沒想到公主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他只是想要離公主近一些,這下受傷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甄茵只消一眼,就看出這個手足無措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就是怕她擔心。

她心中也有些煩悶,光腳踩在地上走過去,祁鈺想把她抱起來,卻只碰到了衣角,公主已經拿起了傷藥嗅了嗅,倒是好東西。

“我生氣了。”甄茵忽然開口。

祁鈺心臟都要停跳了,語氣乾澀:“別生氣,是不是昨晚弄得哪裡不舒服了,我幫你揉揉好不好?”

他試探著去拉人卻依舊被躲開,他站起來,眉梢都染上焦急,背上的傷口被他扯動,他卻完全不在意一樣:“茵茵,公主,別生氣,你看看我好不好?”

甄茵深吸一口氣,莫名惱火,眼淚唰地一下就落了下來,嗓門是前所未有的大:“你一點都不愛惜你自己,流這麼多血,你還敢亂動!你要是敢死了我就嫁給別人再也不管你了!”

祁鈺心軟的要命,把人緊緊擁在懷裡,一下下親吻她的頭髮,胸口捱了好幾拳公主的責罰:“沒事了,我身體強壯,這點小傷幾日就好了,別哭了,你一哭我就難受。”

公主這是心疼他,他知道的。

他嘴笨,說不了幾句好聽的話,只能一遍遍哄著。

甄茵到底顧忌他背上的傷,沒敢大鬧,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就停了下來:“放開我。”

“不放!”

祁鈺後知後覺公主還想找別的男人,簡直異想天開!

甄茵嘆息,摸著男人的頭髮:“我只是要給你上藥,你這麼抱著我哪裡能夠得到?”

男人安靜了,背過身,一個手掌長度的傷口皮肉外翻著,鮮血淋漓。

這哪裡是小傷?

甄茵把一整瓶的傷藥都撒在上面,偷偷拿出石榴花的葉子給他敷上,傷口就不再往外流血了,再一層層地纏上白布條,戰損裝小狗新鮮出爐。

她問起正事,這才知道在她睡著的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

新將軍組織了三場進攻,次次敗退,現在已經回營休整,截獲的情報上卻清清楚楚地寫著,勝利指日可待,卻絲毫不提糧草被燒的事情,應該就指著把單國攻打下來才不會被坤國國君追查他的失職,也許也是後面的大部隊的糧草還夠他們吃一段時日的。

單國已經摸清了坤國大部隊的位置,他們躲在一個山村裡,山村中的百姓敢怒不敢言收拾行囊離開了這個居住許久的山村。

可能是因為糧草被燒一次的原因,大部隊的糧草看管的更加嚴防死守,為了防止換防之間的疏漏,他們安排了三個時間段的人,確保即便是換防也至少有一批人在。

但因為出發時就沒點清的糧草,此時就是個糊塗賬,根本撐不住大軍的消耗,前方主攻的大軍大片大片的死去。

別的將領都或多或少暗中勸他收收手,或者尋求秦翊的幫忙,新將軍都毫不理睬一意孤行。

國君都不知道的訊息,卻透過坤國軍中的將領傳到了秦翊的手中,也是那些將領被逼急了,那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們,現在幾乎都在送死。

秦翊能有什麼辦法?

他遠在王都,在大軍出征之後就被扣押在了將軍府,此時禁足不能出,國君把他壓的死死的,雖然對他而言這種程度還遠遠管控不住他。

他很是好奇,被國君寄予厚望的新將軍一次次戰敗的訊息傳到國君耳朵裡,他會有什麼反應。

秦翊拿上將領的密報,輕飄飄地殺掉攔路的侍衛,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國君當然是怒不可竭,新將軍的欺瞞以及秦翊可以越過他獲得第一手情報的事交雜在一起,讓他此時恨不得把人拖出去砍了,但他不能,當著秦翊的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