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申王朝一處名為宛城的地方,這一天來了個穿著儒衫的男子。只見這位男子四處張望,行事謹慎,來到一架停於書樓門口的馬車旁。

自那馬車車廂中遞出一個有些分量的紅木匣子,儒衫男子接過之後躬身致謝。

遞東西的人並未露臉,只是一隻手略微掀開簾子將東西遞了出去。

“希望這東西對你們有用。”,馬車中傳來一道略顯老邁的聲音。

儒衫男子將紅木匣子暫且放於懷中,然後作揖說道:“謝過黃老司直,我們絕對不會讓司直大人失望。”

車廂內的老人笑了笑,便是自嘲道:“我黃光安從仕三十餘年,為這大申賣力賣命,擔當國師司直二十年已久,檢舉不法不下千餘件,真不敢相信如今的自己卻做出這等事情來,晚節不保啊。”

儒衫男子急忙說道:“這正說明黃老司直看得透徹,一心為民,心繫天下。看得清楚大申的全貌,也看得見將來的曙光。”

車廂內的老人沉默良久。

“夏家的小子,可真不要讓老夫再次失望了,不管是現在,還是那許久的將來。”

“大申這濁世,必由我夏家顛覆之!”

車廂內的老人這才笑了笑。

“希望老夫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吧。”

馬車揚長而去。

儒衫男子手裡握著那個紅木匣子,目送著馬車逐漸遠去,手中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夏家次子夏立新,在上任國師司徒書彥的幫助下進了大申內部,為自己的父親來與一些大申內部人員牽橋搭線。

夏立新回到客棧,門窗關閉之後,這才將那紅木匣子開啟,裡頭靜靜的躺著一卷牛皮卷軸,大小長度跟成年男子的小臂一般。

儒衫男子小心翼翼的將其拿起,攤開,眼前景象不由得使之駭然。

這是一張十分詳細的大申堪輿圖,在地圖之上無論是兵站還是糧站以及設定的暗哨以及關隘都用硃砂筆標註的明明白白。

城池規模,山川地脈走勢應有盡有。

儒衫男子不禁大喜,兩隻手撐在桌面上,搖頭唏噓,即使聲音再小,也難掩那種興奮之意:“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眼前桌子上的堪輿圖,此時此刻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比起如今他夏立新這顆人頭還要值錢不少。

“一定要將這東西完好的送到父親手中。”,夏立新自言自語道。

此次出行,無人陪同,完全就是夏立新獨自來到這大申王朝,而其父親,也可以說是整個夏家以及聯合勢力早已屯兵於拒虎城外的城池之中。

這可是一場足以改變大同聖州格局的戰役。

作為這大同聖州最古老的五大姓氏之一的夏家,有他們來起兵誅申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隱忍了百年有餘,五大姓氏家主換了一代又一代,原本國力強盛,天下太平的大申如今衰敗不堪,五大姓氏就相當於一個監管者一樣,你大申一旦如此,那我們就得替天行道,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為了大同聖州一派祥和,起兵誅申,乃之天命所為。

如今夏家掌權之人便是夏立新的父親夏妙淳。

夏妙淳一共有四個孩子,長子夏政,次子夏立新,三兒子夏丕,小女夏平露。

夏家並不是像其他幾大姓氏一般定居於某個地方,他們是零零散散,東海有,南澗州也有,而他們這一家子便是長期隱姓埋名於大同聖州以北的地方。

夏立新如今年過二十二,雖然身為次子,但是身上承擔的責任絲毫不亞於家主之位,況且每次父親都派他前去完成一些十分重要的任務,比如說這次先是會見大申王朝上任國師司徒書彥,然後便是這次負責保管黃老司直獻出的堪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