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又好笑,彎起唇角,收回了點壞心,輕手輕腳將人重新放在枕頭上,手指一撥,將被子裡的臉蛋剝出來,又將桌上的檯燈開啟。

溫川沒抓住被子,驟然被挖出來,像撬開外殼的貝肉,慌里慌張,不知道往哪裡跑,眼睛觸及光亮,更有被沈逸青看光看透的錯覺,他想捂住臉,卻被捉住手腕。

動作受阻,只好緊閉雙眼,古代有掩耳盜鈴,如今有閉眼裝失憶。

沈逸青不打算讓他萌混過關。

傾身靠近,離他的睫毛半寸,他問:“寶寶做這些的時候,在想誰?”

溫川眼睫顫了顫,嘴唇蠕動,聲音如蚊,哼哼兩聲不成句子。

和告白不一樣,喜歡是表層的東西,說出去就像捧著一顆糖,有些人隨手還能揣一兜,遇到有眼緣的就發出去。

但此刻卻不是,說出的是身體裡埋藏的慾望,見不得人,一旦吐露,整個心就剖開了,胸口裝得不是正經東西,連顏色都不對頭,對方若不接受,他就要變成行屍走肉了。

沈逸青給了他時間,耐心像澆灌植物,等他慢慢舒展葉子,開出花來。

終是得到了回答,很短促,急匆匆的,怕他聽到,又怕他聽不到:

“想你。”

這一刻,沈逸青覺得自己得到了全部的溫川,完整而真實,能夠任何飢餓難耐的人全然滿足。

他們早該如此。

黃心火龍果

溫川也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 就像沒料到沈逸青會早回來三個小時。

玩具被扔到了角落裡,取而代之的是溫潤的唇和骨節分明的手指,他抖得厲害, 每塊肉都被人捏碎弄成了肉餡,為了更好吃, 摻了很多油。

沈逸青沒有親吻他, 在燈光下追著他瞧,還會實時提問, 什麼“碰這裡會舒服嗎”“寶寶為什麼哭,痛嗎”“再重一點能接受嗎”諸如此類, 不勝列舉。

溫川在他手下被折騰, 一會兒大口喘, 一會兒閉著氣,除了哼唧的鼻音,嗓子出不來聲。

不曉得外科醫生是不是有魔力,對人體構造和肌肉走向太熟悉, 每個點都找得十分精準。溫川就變成了被控制的電動玩偶, 開關鍵都在沈老師手上。

折騰時間太長,溫川最後受不了了,終於重新找到自己的聲音,小聲哀求,希望沈老師給他留口氣。

沈逸青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 何況小朋友腿還傷著,就算想把小蛋糕吃乾淨,也要等他身體好全, 但嘴上卻不肯輕易饒人,問:

“還學了什麼?”

溫川又想哭了, 怎麼連他看了小影片這種事也能猜到?

身下的手指突然彎了彎,溫川忍不住一聲急喘,被徹底掏空,那些殘存在記憶裡的光影片段飛羽般在腦海打轉,溫川無意識地勾著沈老師的脖頸,叫了聲:

“daddy。”

微光下沈逸青的眼睛濃黑,攝人魂魄,溫川失了力氣,眼前迷糊,沒怎麼細瞧,就暈了過去。

沈逸青被他一句話撩到火起,好懸沒將蛋糕直接吞進去,心裡湧動的情緒無處發洩,只得暴力鎮壓,難耐的將寶貝收拾乾淨,緊接著去了浴室。

襯衣釦子解開,喉結脖頸都已經紅了,溼漉漉的水珠一碰,就散成了蒸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面板泡皺,冷水沖刷過,只留下滑膩的觸感。

足足花了半小時,才離開浴室。

小朋友團在被子裡,眼皮都是紅的,他俯身親了親,將人裹進自己懷中。

一覺睡到翌日晌午,陽光照在肩背暖烘烘。

沈逸青很少睡這麼久,哪怕值夜班,白天補覺也只會睡五個小時左右,今天是個意外,或許心頭是滿的,讓人完全鬆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