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聽了他的講解,也眯起眼睛往遠處看去,想看清楚那內寨什麼樣子。

他自從修煉這天師黃庭篇以來,身體內外已經發生了變化,目光能看得特別遠,耳朵能聽得特別清。本可以窺探敵軍內寨的情況,但羌塘人木城的內寨牆內全部用帷幕遮擋,還分別支撐出兩個巨大的圓帳,一前一後分佈在中軸線上。

他聽說許多少數民族可汗的帳篷就特別大,裡面能容得下百餘人開會和宴飲,而且頂部顏色是和其它部眾顏色區分開來的,譬如說金頂漢帳,還有金帳汗國。

但這帳篷的頂上是綠色標誌什麼?

他轉身對秦牧說道:“最好能派個斥候過去查探一下,這個木城寨裡面太詭異了。”

秦牧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石城關這邊很快派出了斥候,為防止羌塘人瞭望發現,這斥候是從東門出的城,等天黑後才迂迴了一個圈,穿著羌塘軍的衣服弓著腰朝對方的大營摸去。

這天晚上天公作美,烏雲遮蓋星辰月色,斥候能夠藉著黑暗,匍匐著穿過兩座大營的中間。

當他準備接近那座神秘的第三座木城營寨時,突然停止屏住了呼吸,發現守這座城寨外圍計程車兵都頭戴白色攢頂小帽,臉上覆蓋鎖子面甲,下穿銀色連身甲,腰間纏著幾圈黑色的氆氌。

他從未見過此類裝束計程車兵,金阿兀的大軍中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裝束。

這些士兵身材壯碩且裝備精良,周圍凝結著一股肅殺之氣,斥候果斷地決定不去招惹,決定從另外兩座營寨外圍抓個舌頭回去。

軍中能做斥候者,都是從百戰老兵中精挑細選,非常善於埋伏和等待時機。

這斥候在深草中隱藏了兩個時辰,等到後半夜第二次換崗後,一名打著盹計程車兵半眯眼離開營門,站在草叢前解開了褲子撒尿。

斥候從草叢中撲出來,瞬間將這士兵擊昏,來不及發生響動就拖到地上匍匐著遠離了敵營。

黎明時分,斥候帶著舌頭回到了石城關,秦牧派精通羌塘語的主薄去審問,得到了所有口供。

秦牧來找甘寧,對他說道:“守衛這第三座營寨的,果然不是金阿兀的部隊,而是鬼母教的赤煉軍。”

“鬼母教?赤煉軍?這都是什麼玩意?”

秦牧道:“真人有所不知,這羌塘國的國體與我大盛朝完全不同,也與一般的遊牧民族不同。他們擁有最高權力的是鬼母教的大祭司,而世俗的可汗大王需要大祭司的加冕才能登基即位,即使即位後權力也在鬼母教大祭司之下。”

“這大祭司有自己的軍隊,並且地位凌駕於可汗大王之上,這支軍隊就叫做赤煉軍。”

甘寧一聽就明白了,這不就是神權教權國家嗎,沒什麼稀奇的。

“這鬼母教信奉的是什麼神?”

秦牧耐心地向他解釋道:“鬼母教認為天地無神,無極鬼母就是唯一的主宰,世間萬物的一切包括我們凡人都是鬼母的創造。傳聞說無極鬼母將自己的七個兒子煉成了不化骨,讓他們代替自己鎮守天下七方。”

“等等?”甘寧打斷他問道:“不是說有天地五方嗎?怎麼可能七方?”

“當然七方,東西南北中五方,還有上下,在上為九天,在下為黃泉。”

甘寧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這麼個七方啊。

這個鬼母一聽就知道是不那麼正經的邪神,還把自己的兒子煉成不化骨,世界上有這麼兇殘對待兒子的母親嗎?原來他們羌塘國煉製殭屍的傳統就是打鬼母這兒來的。

“就這些了嗎?還有沒有更具體些的情報?”

秦牧搖了搖頭說道:“斥候所抓的都是外圍的舌頭,不可能知道得更多,想要得到赤煉軍內部的情報,需要潛入其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