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二個敢像他這麼大膽地瞬間變向。

假如綠茵場上是一場電子遊戲, 那土屋就是網線通暢的玩家, 其他球員被他體現地像是網速慢了一層。以一己之力提高了比賽節奏。

觀眾雖然熱衷足球,卻大多不是球員, 連運動員都不是, 看不出導致這種局面的原因。

他們只看到藍色監獄的防守突然慢了,產生了卡頓,叫國家隊的中鋒如過無人之境一般闖過後場。

“怎麼回事……藍色監獄隊是不是緊張了。”

“防守啊,怎麼不防守, 都看見土屋過來了,怎麼還不填位!”

“藍色監獄果然不太行……”

“那個白頭髮的呢!上場世界波的前鋒!衝上去!”

凪誠士郎和土屋隔著一步之遙僵持。

凪誠士郎的視野寬度和穩定性不是先前被土屋連過的粉頭髮和挑染能比的。

其餘幾人就算注意只盯他腳下的足球, 人的運動慣性存在, 他們就一定會不自覺隨土屋腳下的足球方向變換重心。

凪誠士郎卻完全沒有動搖的神色,不僅沒有, 反而臉上乾淨的可怕。就像無論土屋是傳球、運球、挑球,他都只會遵從足球離腳的一瞬間行動。

絕佳的專注力。

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球感。

雖然天空的大喇叭一直左轉右轉地宣揚‘土屋理查德是新時代靈感之傑’的論調, 土屋卻覺得, 整個綠茵場上, 只有凪誠士郎是符合‘被球感驅使著運動’的靈感型球員。

土屋用腳跟駕馭著足球,隨口問了一句:“你踢球的時間不長?”

雖然球感出眾, 表現出的技術卻有些許生澀。

“嗯……”凪誠士郎還是緊盯著土屋腳下的足球,慢吞吞地應了聲,“……半年。”

“……”土屋低了低眉。

他突然橫球衝了過去。

足球看似很近,可若即若離地一直在凪誠士郎的搶截範圍外轉圈。

兩人面對面地互相繞球,你我不讓。

假如換了任何一個別人來,恐怕面對數次擦到足球的球邊又數次丟了球權的現狀都會產生一絲焦躁。

但凪誠士郎的表情很平淡,非常平淡,平淡地像他只是在遊戲機前凝視螢幕,那幾次撈到足弓的球權只是幾個數值罷了。

然後,就在土屋拐腳的一瞬間,他突然發難鏟了上去。

力度滿分,時機滿分,技巧滿分。

可是足球沒能如他所願的上腳。

在他對面的是磨練了幾十年球感的土屋理查德。

在【球感】這個分支上,恐怕沒人能勝過如今的土屋。

只要這場運動的核心是一個球。

足球在少年白色的微微沾了草屑的鞋跟上,還在微微旋轉。

凪誠士郎愣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這一刻突然體會到了過去被自己瞬間停球繞過的各種截球員的心情。

那是一瞬間失去視野的茫然。

“……土屋理查德護球成功!他繞開世界波凪誠士郎,繼續向後場進發!距離鋒線越來越近!以進攻為主的藍色監獄球員大多被甩在了身後!此時保護球門的後場球員只剩下一人!只要邁過這一人,土屋理查德就有資格射門!有資格在開場六分鐘後立下連射兩門的驚人戰績!”

天空的無人機響著嗡鳴隨同土屋的跑動一起前奔。

“土屋理查德來到鋒線了!土屋理查德的眼前只剩下藍色監獄的一人!面前視野開闊!大範圍角度可供射門!青年隊的隊友也正陸陸續續感到,藍色監獄守門將嚴陣以待!已經沒人能再抵擋如今的土屋!”

“土屋理查德抬腳了!他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