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放下手機,一旁的陳秘書打趣道,“夏小姐與父親關係緊張,周煜想透過她父親來控制她來監視你,看來這招行不通了。”

原本拿著夏寧雪的母親遺物威脅她,現在又盤算著利用這個女兒,真是半點不顧及親情。

“但那女人仍有所保留。”周祿寒的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經心地敲打著。

她刻意隱藏的身份……

明明他們之間不必如此的……

……

夏寧雪手捧鮮花踏入醫院,來到陸沉淵的病房。

陸沉淵躺在床上,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頭,笑容雖虛弱卻溫暖,“你來了。”

“嗯。”夏寧雪將花束插好,站在床邊輕聲詢問,“還、疼嗎?”

“有一點。”陸沉淵望向她,“但我習慣了。”

夏寧雪拉過陪護椅坐下,“等你康復了,就可以四處走走,看看這廣闊的世界。”

他眼中閃爍著光芒,“真的嗎?”

她笑著保證,“當然,騙你我是小狗。”

陸沉淵突然伸手,輕柔地觸碰她臉頰上的黑痣。

夏寧雪一愣,見他指尖輕觸那黑痣,喃喃自語:“我在昏迷中彷彿見過你,但她沒有這個黑痣。”

夏寧雪尷尬地避開目光,環顧四周,乾笑了幾聲,“可能是你記錯了,你肯定是做夢了。”

陸沉淵收回手,微笑著搖搖頭,“是啊,我大概是夢得太真了,竟然以為救我的是你。”

夏寧雪心中五味雜陳,確實如此。

“在周家,你過得怎麼樣?”

夏寧雪猶豫片刻,“你知道了?”

他望著天花板,語氣中帶著幾分猜測,“我猜的,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已經嫁人了。”

“連我自己也沒想到。”夏寧雪低頭一笑,“原本要嫁給周祿寒的應該是夏婉兒,是周老爺子不打招的給我和周祿寒領了證。”

他轉頭認真地看著她,“你不是夏家的掌上明珠嗎?”

夏寧雪已將陸沉淵視為知己,有的事情也不需要過多隱瞞。

“說是夏家千金,其實連個普通孩子都不如。小時候我被送到鄉下外婆那裡,十八年未見父親一面。後來我媽死了,我父親才把我接了回去。而且他、繼母夏婉兒都是鳩佔鵲巢,霸佔了屬於我媽的一切。夏家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陌生的地方,我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夏家千金,更不願承認夏海濤是我的父親。”

陸沉淵凝視著她,眼中滿是憐惜與心疼,良久才開口,“他在周家對你好嗎?”

夏寧雪一時沒反應過來,陸沉淵又重複了一遍,“我問周祿寒對你好嗎?”

她這才明白他所指,誤以為他是出於關心,笑著敷衍道,“還好。”

她和周祿寒的心結,怕是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陸沉淵沒有再多問。

片刻沉默後,她轉換話題,“如果傷口還疼得厲害,可以適當服用止痛藥。”

他淡淡一笑,“沒事,不嚴重。”

夏寧雪沒有在醫院久留,返回時,一眼便看到了院子裡停著的那輛熟悉的車——周祿寒的座駕。

他竟然已經回來了?

夏寧雪步入別墅,向管家輕聲詢問周祿寒什麼時候回來的,管家答道:“半小時前。”

她步入自己的房間,果然,周祿寒正悠然地坐在貴妃椅上,輕搖著高腳杯中的紅酒,雙腿隨意交疊,顯得格外慵懶。

他敞開的西裝外套與鬆開的領帶,以及微敞的領口,不經意間展露出健康的肌膚。

他輕抿一口酒,將杯子置於桌上,目光溫柔地望向她,“回來了。”

夏寧雪故作鎮定地走近,“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