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

若柳善沒有去山靈廟上香、篤信了崖邊寺,豈不就不明不白地斷送了性命?

誰更有神通本領,簡直一目瞭然。

因此,雖然沒人說話,但她們都已打定主意,要在歸家後將今日所見詳細地同家中長輩說上一說。

族裡已經給崖邊寺送去許多銀錢了,以後,也該多去山靈廟上香供奉才是。

黃緗兒捏著腕上的佛珠,心中也在思索此事。

很快她便意識到,她從前認定山靈廟是騙人的野廟、對其深惡痛絕,就是因為聽信了幾個崖邊寺信徒的話。

思及此,她果斷改了主意。

“去崖邊寺!”

她從馭師身邊走過。

“我要去問問他們,神僧既有無限神通,為何卻看不出柳善已經命懸一線?”

黃緗兒動了,但剩下的許多人卻略有遲疑,目光悄悄觀望向了扶光郡主。

河東陸氏對崖邊寺可是十分看重……

小郡主:“我也同去。”

她對眾人道:“這疑問也正是我的疑問。河東陸氏的佛骨是何等珍貴之物,便是有一絲疑慮也不能將它交出。我身為陸氏一族的女兒,必須去確認清楚。”

這話一出,頓時打消了不少小娘子擔心會得罪陸家的顧慮。

好幾個人都出聲附和,說願意同行。

而就在她們說話的這段時間,一行人的身後、柳善那間宅子的門前,陸東日取下蹀躞帶上的火石,在桃符的碎塊上點了火。

木遇到火,當即燒了起來。

陸西雨也跟著蹲下,將一塊迸到了外面的木碎撿起,扔回了火堆。

但他滿臉都是心事,彷彿被什麼事困擾到揪心撓肝。

陸東日見狀,便問了他。

陸西雨立馬就小聲地同兄長訴苦:“都怪那司馬家的主母,把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什麼話?”

“那沽酒女最後到底如何了?”

“……”

確認桃符已經燒黑、絕看不出原本的刻痕,陸東日默默起了身。

見陸西雨還是滿腹愁悶,他輕聲道:“你若這麼想知道,事情結束後,去問問她便是。”

“我才沒笨到那個份兒上……”

陸西雨想也不想就搖頭道,“那可是司馬家的主母,而且那又是她的傷心事,我就算再想知道,也不可能去問她啊。”

陸東日:“誰說讓你去問她了?”

陸西雨意外道:“還有別人知道嗎?”

陸東日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問他:“在山靈廟時,你為什麼突然說你知道安翎巷在哪兒?”

“什麼為什麼?”

陸西雨:“我就是知道啊。”

“啊。”

突然,陸西雨想到,原來長兄是在同他秋後算賬!

他馬上認錯道:“我知道錯了!我當時應該忍住的……但是長兄,你也瞭解我,只要我知道答案,我就見不得別人吭哧吭哧想半天想不出來,我就是忍不住想告訴她。我忍不住!”

說完,發現自己好像說得太理直氣壯,陸西雨頓時兩臂夾起,準備好隨時抱頭鼠竄。

看著弟弟的樣子,陸東日的眉心慢慢收緊:“那你剛才為什麼也來燒桃符?”

陸西雨:“那桃符上刻著害人的圖案,當然要燒成灰才能確保去厄已盡。長兄你不也是因為這個才點火燒它的嗎?”

>r />

陸東日沒有回答。

他轉過頭,望向已經走得很遠的陸扶光。

明明是背對著他,可她髮髻邊上那根細扁銀釵的形狀,卻彷彿一隻碩大的、洞若觀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