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就暈了。

能嚇死人。

藍嘉說了聲謝謝,喝水吃藥,這時場務老師領著一男一女?進來,大聲喊:“藍老師,你家人來了!”

阿糖眼尖,已經興奮地招手,提著籃子過去:“嘉嘉!”

商序南跟在後面,也是一眼看?到?那?抹靚眼的身影。

他還?記得今早晨光熹微,露珠掛在花瓣上,易允拽著她的手從自己面前經過。

當?時他抱著團團,站在樹下?,意外對?上藍嘉的目光,或許她並沒有別?的想法,也沒有別?的意思,她輕輕頷首、禮貌打完招呼後便低下?頭,被迫跟在強迫她的人身後。

他的視線追隨而去。

就像現在,又跟隨而來。

藍嘉坐在椅子上休息喘氣,仰頭看?著阿糖,很驚喜:“阿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都是——”

商序南從背後拽了她一下?,提醒:“別?忘了正事。”

阿糖立馬點點頭。

藍嘉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巡迴,嘴角掛著笑,“怎麼了?”

彼時,商序南把籃子裡阿糖做的小點心分給?劇團其他人。

趁別?人都圍上前品嚐美食時,阿糖立馬把手機塞進藍嘉手裡,低聲道:“嘉嘉你拿著,記得藏起來,以後就能悄悄跟我們聯絡了。”

藍嘉心頭一跳,看?著這塊新手機,下?一秒立馬拿東西蓋住並攥緊手心。

她嚥了咽,“阿糖……”

阿糖搓了搓她消瘦的臉蛋,“只剩骨頭了。”

藍嘉任她揉搓,放在大腿上的指尖摩挲著手機。在易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沒有自由,也不能隨時和外界聯絡,起初最難熬的那?段日子,病痛纏身,她除了哭就是坐在露臺發呆,整天渾渾噩噩,像一具行屍走肉。

“嘉嘉,你現在既然能來劇院,是不是意味著易允他放你自由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藍嘉搖頭,“他只給?我一天時間。”

如果明天想出去,還?得求他、討好他。

“什?麼?那?外面這會天都快黑了——”

“所以,我很快得回去了。”

藍嘉畏懼易允,但在眼下?這種進退維谷的境地,又不得不繼續跟他糾纏。

只要她在他身邊,他就不會傷害她的家人,哪怕這樣的代價是失去自由和被他肆意操控。可是,今天見了劇團的小夥伴,聽見他們說的那?些話,藍嘉發現壓在身上的大山越來越重了,她像早早彎了腰的老人,佝僂著病弱的身體,心裡的憋悶擠掉胸前裡的空氣,讓她呼吸艱澀。

藍嘉坐在車內,車窗降下?,夜裡燥熱的風灌進來,打在臉上黏糊糊,不知是面板滲出的薄汗,還?是眼裡掉下?的淚花,她只知道一摸,手上全是水。

司機載著她,一路保鏢隨行,再次將她送進那?座牢籠。

與此同時,莊園的地下?室。

寬敞且燈光明亮的房間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遍地血汙的地板髒兮兮,剁掉的手指、拔掉的舌頭、以及剛剛砍掉的賓周,大咧咧丟在那?。

賓周榮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渾身是血,蜷縮在地上,眼睛看?不見了,張嘴是脫落的牙齒和空蕩蕩的黑紅口腔,咿咿呀呀發出淒厲的哭嚎。

“這麼激動幹什?麼?”

在賓周榮的正前方站著一個肩寬腿長的男人,高?大的陰影籠罩,逼仄得駭人,易允指尖夾著煙,單手揣進褲兜,姿態慵懶隨性?,他抽了一口,吐著菸圈笑道。

“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坎叔請你,你還?真去?那?我給?你的封口費又算什?麼?”

他踢飛腳邊滑膩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