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推開車門:“司機叔叔,等我會。”她說著就離開了。

“喊我王繼就好。”王繼的聲音被她拋在腦後,他目送陳蟬衣奔跑的樣子,感嘆年輕真好。

學校的地下車庫這個時候很冷清,陰暗,沒有人。

除了一些情侶會在這裡膩歪會再離開,陳蟬衣已經看到兩對了。

她假裝看不見,在黑暗裡找著李瀟。

最後在角落裡,看見了李瀟站在燈下。

橘色調的燈光落在他微微凌亂的髮絲上,散著淡淡光圈,修長直挺身型立著,陰鬱頹喪氣質在他身上淋漓盡致。

聽見少女粗喘著氣,他側過臉,對上她的眼睛。

一瞬間,陳蟬衣覺得要溺死在他黑沉迷離的眼神裡了。

他像是篤定了陳蟬衣會來找。

這點讓陳蟬衣很不爽。

她衝上前拽著李瀟的衣服,“說吧,哪裡受傷了?”

後者如同饜足的狐狸,帶著淡淡笑意,不緊不慢開始拉開校服外套鏈條。

“這裡。”他俯下身湊近陳蟬衣,露出脖頸上刺眼的傷痕,“還有這。”李瀟面對著光色,將她藏匿陰影中。

不難何喻州會誤會。

陳蟬衣都有些恍惚他這樣的親近,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來。

“我還咬人呢,你該害怕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格外輕鬆,陳蟬衣對李瀟也說了真心話,“知道我這個點為什麼跑出來嗎?”

李瀟搖頭,陳蟬衣學著他剛剛的樣子勾了勾手指。

結果對方半天沒反應。

怎麼他勾了勾手指,自己就喜歡往前湊呢?

陳蟬衣氣餒地收回手,肩膀突然感受到了觸碰,是李瀟的手臂,他緊挨著陳蟬衣,中間沒有一點縫隙。

也算是她剛剛勾勾手指的回應。

淡淡佛手柑清香縈繞在陳蟬衣的鼻尖,讓她恍惚忘記自己等會要說些什麼。

“我的好朋友馬上要離開了,竟然事先沒和我說,然後我又和媽媽吵了一架,因為她答應我的事沒做不到,還有我這次考試在全班墊底。”她用手指比劃著,一一說給李瀟。

倒不是指望他能給出什麼很好的建議。

而是單純把他當樹洞傾述。

“我一會還會跑回去,猜猜為什麼?”陳蟬衣鬆了口氣,故作輕鬆。

“因為你要高考。”李瀟看穿她打算重複那句玩笑的心思。

“嘖,沒意思。”陳蟬衣搖搖頭,突然感覺這麼一說好多了。

安靜了會,李瀟並沒有說什麼安慰她的話。

“你討厭分別嗎?”最後他低聲問陳蟬衣。

陳蟬衣點點頭,“我不喜歡有人離開我。”

實話實說。

說到這,她想起何喻州了,並不是說對他有別樣的情感,只是她太依賴了,依賴媽媽,依賴趙韻阿姨,依賴何喻州,甚至現在也有些依賴李瀟。

她不想有人離開,嚴重的分別焦慮症在急需要安慰的時候變得更加惡劣。

陳蟬衣擰開了鮮奶瓶,她抿了口,甜膩的口感在舌尖蔓延。

她眼神放空,嘴邊的虎牙咬著瓶口邊緣。

“咬吧。”李瀟突然將手腕對在她的嘴邊,肌膚以毫米之差就要觸碰到她的嘴唇。

少女溫熱的氣息灑在上面癢癢的。

陳蟬衣愣愣地盯著他,像是迷茫的幼獸。

她兩隻手幾乎要死死抓著李瀟的手臂。

指尖隔著衣料都想嵌入他的面板。

李瀟垂眸:“不用。”他看著她,“你不是還有幾盆花嗎,這邊採光好,你和花睡這邊吧。”

陳蟬衣理解了,她想著他的意思是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