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無心比之有心,我當作何分(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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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曰:
倒是山重水複,原來峰迴路轉。
慢說昔人淡存亡,真脫生死古來罕。
卻道兩處不一同,原是一急一緩。
問取法門皆是俺。
卻道海外大荒之間,有國貫元,內中居民胸獨為竅,乃能通穿,所以無心,故名之。木由至時,只因耳繞泣涕之聲,目生衰悽之象,故疑有難,必往救之。
近前,卻見一夥異人馳走,逐女子於城垌,蓋因古木淵深,野徑犖确,彼以柔弱之軀,奔避索命,促促抽息,惶惶用力,未幾見衰,僕於麻石,虯松之上,撞而血湧,追眾迫近,危在彈指。
剎那之間,霹靂直落,橫出一副寬大身形,擋在眾人跟前,唇口朗朗:“賊眾休作猖狂!”彼以為斷喝之下,當可稍止奔爭,孰料諸邪勇若無睹,驟然湧上,力撞其身,欲近弱女。
孫氏並無怒意,卻有疑惑,蓋此羸羸之軀,孱孱之肉,於我無動,反手奪其命恰如探囊取物,此等如何無懼?
正生思量,斜視那一班人等,衣開中庭,胸間貫口,洞悉分明,俱皆無心。真君早知此貫元之國素存此氣,只是又睹彼等目無兇光,反露呆滯,舉手投足若木車石鳥,張牙舞爪似畫上虯龍,雖有十分驚怖,實無半點真面。
木由未及考究,彼已攻來,乃不待掣出巨檑,以掌迎之,只把半分功勁妙運,旋起一推,這十追逐人等,盡皆散倒,亂滾後立,更無半分停頓,又驅身迫至。神君無心與此般蚩漢耍子,即攜起弱女,騰雲而起,恍恍消卻。
漸遠,自空下視,怎道那班莽徒仍在追跡,雖無目的,奈無休止。少年心言,莫不是受了癔毒?舉止失狀?且莫管哉,當尋一僻靜之所,管教安頓這絕路之人。
故就近抵一山,荒涼漠色,斷無生跡,因而無名,野木浩瀚,色玄而淵,愈往深處,弗見蹤影,正是蔽身之地也。孫氏即置女畢,觀其情狀,早垂一線,面若腐紙,蔫而無光,深露吹燈拔蠟之勢。孫氏乃化一縷生機而注,允以稍息,果開暈目,漸啟微思,或顯康轉也。
此女視木由,早於迷離之中,感其救護之舉,只是身有不逮,未言稱謝,今獲小力,乃曰:“神明呵,彼天之靈傑,延我孱壽,助我祥福,我亦蒙難不屈,感之佩之!”
真君聞是言,以為不凡,非俗女也,略殊異之,遂問:“汝既感吾恩德,今當實告吾問,莫有遷延。”
女諾,乃承其詢,告以自家無名,貫元國間,民無姓字稱號,無喜怒哀懼,無貪嗔痴慢,日上而作,作畢乃餐;日落而息,息罷乃訓。其域之主,號無量功德大王,皆稱尊者,乃諸之慧腦,眾之亞父。
女昔為順民,無爭無貪,平淡無虞。只因功德主有子名曰善見,善見愛其容,乃傾是心,久而情深,願以己心相易,曰:“吾之所愛呵,自生以來便苦無心,胸貫一空,不覺冷暖哀樂之味,實堪憐也。吾今剜心相授,原見舉世風華。”
女以無心故,面容寧定曰:“好。”
故揮刀剖心而出,流血遍體,又以自心填女之胸口,身元既除,再無蓄也,儲氣盡耗,終至隕矣。女以有心故,頓生苦悲,大慟嘶鳴曰:“嗚呼,安能如是!早知與郎久絕,再無相從,縱舉世華光,有何顯樂?便不要此心,反無罪業!”
其聲哀絕,音若洪雷,驚來功德主,見子伏地,已無生息,便言事已有,不可退轉,今既有心,即為王女;善見已薨,即行喪禮。王令既出,民莫不從,只斯女痛不欲生,頻頻自戕,上令眾止,強拉乃住。其趁鬆懈之時,奪路而出,遠至無人所,盡己之命。
王乃呼曰:“吾子為爾死,今爾欲死,吾子何其不值!”
但聞此言,亦覺有理,一時難斷,因眾窮追,只以身逃。
木由於旁聆聽,女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