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神羆逢力牧,焉知孰為禍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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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言孫木由與敖湚兮再逢多喜,乃結同行,緣日而動,愈矚深淵,少逢山嶽,多見汪洋。度年華銷逝,春去秋來,已存二載,往日但越千國,而今三月有餘,廣遇洪波,丘巒鮮有,更荒生靈之跡。
故此,孫氏欲易道,二女皆反。那龍姊曰:“世之瑰奇怪屈,常匿幽遠,以為我等不欲至也。今爾欲謀大計,既定全圖,豈敢輕變?”
真君道:“吾為蒼生而行,豈為海波?若斯閱山覽水,何異於野仙散客,再休言些祓難釋危,趁早兒枕霞宿草,荒度芳華罷了!”
女修聽他出此昏話,暗自生疑:我度這廝已然開悟,怎的又返迷晦了?似此才明又黯,何日得歸彼岸?觀其行色,已非昔日莽莽,故而歌以化之曰:
“鳳兮鳳兮,何德之衰?
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木由聞歌,微惑暗忖:此非那玄龜之言乎?以之喚定心之寤,今神姝唱之,作何意哉?他知其欲啟己於既道,莫可輕變,只是與此曲何干?
思動間,洛濱仙子束劍即行,言飄身後:“坐而論道,弗如常精進之?起也!”
孫、修張目望時,龍女已遠,便升雲隨之,不覺又千里矣。既行殊遐,那警幻真君長舒紺目,略掃群嶼,忽視群峰渺渺,疊嶂綿綿,山中有一白羆狂走,四蹄飛血,奔命於疲。此物雖無幾分修為,也累聚了些靈氣,非拙獸比之也。
你道其緣何不惜本力,奪路馳疾?乃因後追一漢子,身長丈餘,軀若峭巖,雙股迅動如雷公擊鼓,大臂風揮若豐隆興霂。頭隆顯鐘鼎之象,目炬彰流星之威。口間有鳴雷之喚,鼻下噴推瀾之息。長髮揚之若冥王之纛,厚髯掛之似靈聖之尾。
孫氏頂風乃詢:“此漢盡其能,專拘巨羆,是謀皮耶?是謀掌耶?”
其雖問,而敖湚兮隔於前,不曾對語,女修隱於微末,未相與言,不過自對也。須臾,真君告己道:“弗然,此海之心,四洲之極,縱得皮掌,與誰貨之?其身著芰荷,遍佈蘆幔,羆之毛不以其喜也,非自用,逐必有他。”
他這裡好奇一生,即做個法兒,縱身攔在白羆之前。那怪不擇道,昏奔無滯,陡逢孫軀,如撞山石,負痛而撲,低聲嚎叫也。只以劇痛難當,便如此,仍堅作,奮四蹄而欲奔。孫木由一把放出網罟,遣熊入境,而後於路專候那漢。
待莽子近時,真君訝然。若他不過是山野猴娃,便不識得此人又有何罪?不過如今既得神位,五仙之名,人傑之事,也曉得了七八分,此公非他,正是昔日軒轅氏帳下大將力牧也。彼黃帝乃人族五帝之首,故將帥亦或尊也。
那真君路旁見禮,恭問大將:“那前方來的,不是人帝之首帥耶?今隱遠於人,獨不予生身之德於一獸,望教其中深意。”
力牧切問:“汝謂何人?”
“吾女媧天尊駕下警幻真君孫木由是也,雲遊至此,見有不平,故而見救。”
將曰:“既是天門中客,不必海外散仙,縱是有公義於心,不可違上仙之召。某早見真君已將在下所逐之物收之,如真良善,但請垂恩,乞給交納,同攜而歸,此亦是大悲之舉,可攢陰德也!”
孫木由雖不曾見得此人,早聞馳騁之敢,殺伐之銳,豈而今言語圓滑之徒。雖得確信非旁眾冒充,更添一分疑念,愈加不可輕易授所獲,多少要盤詰到底。
孰知這昔日威懾人天之將,竟至雙膝立屈,力懇相授道:“此十萬火急之事,干係天秘,望天君守道,莫相逼問,慈予白羆,是真善神也,必獲鴻福,同壽於四洲!”
木由暗忖:此人降威如是,必有蹊蹺,乃至敖氏定要教我來此,也非尋常,箇中掩事,怕是口問不得,不如悄然探之,從長計議。
慮及此,乃佯釋言曰:“噫,將軍昔為黎庶,力戰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