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側妃!”

果然,奢香夫人的身份一報出來,立刻在這群女子中引起了一陣驚呼,不少人自覺挪位子,給她騰出坐的地方。

顯然,在西南地面上,寧王府這塊金字招牌還是很管用的。

至於朱安瀾這個“很有才學的侍女”,就被大多數人給無視了。

雖然說是說這個圈子裡既重出身,也重才華,可當某一方面重到超出其他人想象,那其餘的東西也就無關緊要了。

“想不到姐姐居然是寧王爺的夫人,失敬了!”

倒是陳佳兒在聽說二人竟是來自寧王府後,眼中短暫燃起了驚喜的神情,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變得波瀾不驚。

反倒是她身後的那個贅婿,小眼睛裡猛地閃過一絲刻毒,似乎對二人的到來十分警惕甚至緊張。

朱安瀾心靈澄淨若冰鏡,把在場眾人的神情都一一倒映在心頭,自然也注意到了兩人神情的變化。

“這個眼神,有意思,看來這陳家內部,恐怕也不太平啊……”

朱安瀾心裡有了想法,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默默看著眾女飲宴,春蘭秋菊,倒也賞心悅目。

酒過三巡,眾女的臉龐都泛起了酡紅,這時候,慣例就由陳佳兒站起來,提出了吟詩的建議。

不得不說,這位陳家的大小姐能隱隱與黃秀眉這個青史留名的西南第一才女齊名,自身風姿才情都絕不缺乏。

她邁開那雙看起來比朱安瀾命都長的大長腿,走到一旁的草叢前,摘下一朵純白色小小的野花,凝視著,絕美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竟有幾分悽美的意境,緩緩道:

“以往我們吟詩作賦,都只想著巾幗不讓鬚眉,只想著家國情懷,卻忽視了身邊的美好,今日大家歡聚於此,不妨就以此花為題,吟詩一首吧!”

“詠花?”朱安瀾摸了摸下巴,緊皺的眉頭微微放鬆了些,“這題我會。”

不過隨即,他疑惑的目光就落在了陳佳兒的身上。

這位美少婦身形挺拔,面色紅潤,活色生香。

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從他至誠之道反饋回來的感覺裡,這具軀體裡的生機,卻又好像微弱到了極致,宛如風中殘燭,輕輕一吹就要熄滅,比那些行將就木的衰朽老者還要不如。

“大概是搞錯了吧?”

朱安瀾默默想道,“如果只有那點生命力,她早就臥床不起了,怎麼也支撐不起像現在這樣行動自如的。”

但他的注意力,還是一直落在陳佳兒的身上,像是想要看穿她皮囊掩飾下的真相。

或許是他看得太入神,也被陳佳兒注意到了,她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這位妹妹一直盯著我,可是有什麼見教?”

奢香夫人和黃秀眉都忍不住露出了很丟臉的神色,奢香夫人更是咬牙低聲道:“看不出原來你喜歡這一款啊……”

“啊,不,並沒有……”

朱安瀾想要聳聳肩,但想到自己現在扮演的是一位淑女,還是強忍下了這份衝動。

但陳佳兒看起來卻不像放過他了,繼續微笑道:“聽聞妹妹才情驚人,不作詩一首,讓集美們開開眼界嗎?”

朱安瀾正想婉拒,冷不丁卻被奢香夫人一把推了出去,道:“在座的都是貴人,蘭兒你怎好駁了諸位的面子?”

“坑貨啊!”朱安瀾本想藏在人群裡默默觀察的,沒想到這一下子就成了眾矢之的。

好在他早已準備妥當,事到臨頭,也沒什麼好怯場的了,在心裡默默對某位即將被自己剽竊的詩人說了一句“對不起”,就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道:“既然是陳小姐的意思,我也不敢違逆,就拋磚引玉,獻醜了。”

“請!”陳佳兒一直沒什麼波瀾的眸子裡,終於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