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瀾還不知道,他們嚴防死守的物件,此時也陷入了惶恐和憤怒之中。

作為劉夫人的親生兒子,四公子朱安濤,自然也是有資格參見自己母親的。

只不過考慮到他的脾性以及和朱安瀾等人的矛盾,他並未在夜宴會場上現身,而是與自己寵愛的婢女們一起,在蘅蕪苑後的廂房中飲酒作樂。

但沉浸在放浪形骸中的朱安濤也沒注意到,自己不久前才寵幸過的那名“婢女”,此時正用震驚混合著怨恨的目光,遙望前院的燈火和歡聲笑語,臉色發白,嬌軀顫抖,像是被人奪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那是我的皮囊!她到底是誰!她怎麼敢的啊!”

她雙手緊握,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的皮肉,一雙還算美麗的眼眸中,卻燃燒著瘋狂的怨念,毫無疑問,她才是真正的劉夫人劉潔,一想到有人正頂著自己的皮囊,自己的身份,在給仇家敬酒,她就恨得肝疼!

“早知道王爺會寬恕這次的事,我就……不,那個老奸巨猾的老東西,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已經被替代了?”

劉潔越想越是戰慄,如果說對佔據了自己身體的人是憤怒怨恨,對朱檮她就只剩滿滿的恐懼了!

本來她還想著一跟這具廬舍完成融合,她就要再次出竅回家族搬救兵,但現在一看全完了,“劉夫人”還活著,誰會相信她一個孤魂野鬼的話?

她正在思索,突然感覺自己的腰肢被一隻手攬住,一回頭,就看到朱安濤那張滿臉淫笑的面孔:“美人,在想什麼呢?怎麼不來喝酒?”

霎時間,劉潔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習慣性一巴掌就呼了上去:“不爭氣的東西!”

“啪!”

朱安濤猝不及防捱了一巴掌,捂著臉渾身散發出戾氣,“你敢打本少?”

劉潔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換了身份,不再是以前的劉夫人了。

正當她想該怎麼補救掩飾時,就看到朱安濤突然放下了手,眼中燃燒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態慾火:“原來美人你喜歡這個調調啊,正好,本少也喜歡……來,讓我看看你勁夠不夠大!”

說完,他直接攔腰抱起劉夫人,朝後面走去。

劉夫人輕嘆一聲,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連身份都已經被人取代,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只剩下修煉十惡不赦之道的朱安濤了。

一念及此,她非但沒有掙扎,反而把身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身體,又攬得更緊了一點。

“罷了,就當是新生吧!劉潔已死,現在活著的只有妖婢玉兒了!”

“總有一天,妾身會以更強盛的姿態歸來!”

她閉上眼睛,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再睜眼時,眼中所有的彷徨和怨恨都消散不見,剩下的,只有清澈的美麗……

……

“瀾兒,你在儀衛司那邊的差使,也該抽空去看一看了吧?”

一轉眼,朱安瀾和奢香夫人回到隴翠軒已經三天了。

因為劉夫人夜宴當晚的奇怪表現,搞得朱安瀾也有點杯弓蛇影,天天跟空氣鬥智鬥勇,防備她突然發難。

這天,奢香夫人見他天天流連在自己院裡,有點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他道,“你是王府公子不假,但正因如此,才更應該做出表率,免得讓人說你翫忽職守啊!”

朱安瀾:“啊!”

奢香夫人一頭黑線:“你不會忘記這件事了吧?”

“哪能呢?”朱安瀾訕訕笑道,但他的表情分明在說,奢香夫人猜對了!

“你……我真是服了。”奢香夫人無奈地一扶額,無語到了極點。

合著幸好自己提醒了一句,不然朱安瀾真要忘記自己在錦衣衛升職了這件事了!

“我這不心思都放在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