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凌帆迅速回頭,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那人。

壯漢從呂凌帆的眼眸中讀出一種十分可怕的語言,那股威壓與沉穩,本不應是這個年紀的少年所擁有的。如今呂凌帆有如此威懾,想來與其經歷有關,亦與其血統有關。

二人對視,壯漢雙腿立即癱軟。那眸子中迸射而出的狠厲,彷彿帝王窺視凡夫俗子,令他不得不避。

僅僅是試探性的一招,壯漢已經遭到反噬。

呂凌帆則不顧他的痛苦哀嚎,立即抬手抓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乾脆利落,那根已經嚴重變形彎曲的手腕被呂凌帆一把抓住。而後,一股不屬於人類本身的力量迅猛襲來,竟是將他的胳膊生生扯斷摘下。血管噴湧出血液,四濺到牆體,也沾染了呂凌帆的衣衫。

那空洞的傷口,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隨著壯漢的又一聲慘叫,街頭巷尾燃起幾盞燭火。被吵醒的人家想要探明外界究竟發生了何事。

內屋中,那失了手的糙漢子正失聲痛哭。劇烈的疼痛與失去手臂的刺激讓他腦中一陣暈眩,他壓根沒有從失去一臂的狀態中緩過神來。

刀疤臉原本陰鷙的眼神立即改變,他眼睜睜地看著呂凌帆銜接一腳,朝著壯漢的腹部重重踢去。

其腳尖似乎蘊有千鈞之力,宛若一塊尖銳鐵錐,筆直插進壯漢的肉體之中。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呂凌帆一腳正中那二百多斤的壯漢,他瞬間被踢飛,臉部的贅肉扭曲變形,宛如惡鬼。

那龐大的身子飛出老遠,連同撞開壓塌了一面牆體,卷爛木門,最終僵硬地躺在小院當中。

黑夜裡,那人的左臂仍然流動著鮮紅的液體,腹部已是一片肉泥,五臟六腑都被踢出,慘不忍睹。

在場所有人的大腦陷入停滯空白,這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惡霸,手中少說也有大把力氣,可此時居然被一個瘦弱少年幾招制服。

不,不是制服那麼簡單,壯漢口吐白沫,斷臂與爛作一團的腹部源源不斷滲出鮮血,浸透了院內石磚。

他在僵硬前還抽搐幾下,彷彿最後一點求生欲的釋放。而後他兩眼翻白,再無生機可言。

這麼一個健壯的大活人,居然在瞬息之間死在了眾人面前,速度之快甚至無從反應。

老嫂子望著血肉模糊的傢伙,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顧不得身旁二人的招架,強行捂住雙眼。

“大壯……大壯啊!”一聲悲嚎不知從何人嘴裡傳出,正是在他們的注視下,這個又高又壯的猛漢前一秒還八面威風,此刻卻已經變成一具冰冷屍體。

這個昔日的酒肉兄弟,美其名曰過命之交,都是拜過把子的,如今他已身死,他們豈不是得赴約“同年同月同日死”?

作為四人之首的刀疤臉,再也沒了先前強橫的氣勢,整個人都蔫了幾分,驚恐道:“這!這小子莫非是靈脩?”

也只有如此似乎才能解釋的通了,否則莫說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是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壯年也不是他們任何一人的對手。

雖然平日做的都是些小偷小摸、圍毆的行當,但怎麼也算“身經百戰”。能夠擁有呂凌帆這般力量的,只有靈脩身份才能解釋的通。

驚訝之餘,尚且倖存的三人已經後悔不已。

被他們架起的老闆娘也被迅速放開,重重摔到地上。怪不得這小子方才臨危不懼,有如此底氣,似乎不把他們四人放在眼中,亦不怕挑釁惹惱。

本來見呂凌帆自信滿滿的模樣,還以為是身後有高人相伴,但仔細觀察也未發現他人蹤跡。原來,他竟是一位靈脩,這才敢在四個壯漢中周旋。

方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靈脩才能在瞬息之間扼殺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