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月前北上時類似,他在縱馬透過各大城門、邊界、關隘時,仍然可憑藉呂凌帆大名一路暢通無阻。

甚至機緣巧合下,有幾地守軍輪值時,已經認識了呂凌帆的面孔,算是第二次照面,竟主動打起招呼。

楚止鷹大似派人宣傳新姑爺的緣故,呂凌帆這下在北部三州也打響了名聲,迎來諸多讚譽。

不過既然有人喜,便亦會招人仇恨,一路上,呂凌帆遇到過幾波小型刺殺,奈何對手實力實在孱弱,膽敢攔路,則壓根活不過半炷香時間。

呂凌帆也不曉得這些跟得了瘋病一樣的傢伙是何心理,明明互相併無仇怨,見面時卻好似隔了血海深仇,甚至有更變態者當街痛斥呂凌帆,訴說那不共戴天的奪妻之恨,呂凌帆哭笑不得,一併斬殺。

除了刺殺,亦有收穫之時。

呂凌帆路途中遇到幾夥緊追而來的人馬,大多年歲與自己相差不多,攏共約莫有三十餘人。

他本來做好苦戰準備,連打架的動機緣由都懶得去問,結果對方並無敵意,皆是想要跟隨呂凌帆左右,希望成就大事。

詳細詢問後,呂凌帆得知這三十多人均是患難與共的生死弟兄,領頭者名為晏雷利,與呂凌帆同為淵淵大陸人士,二人老家更是相去不遠。

晏雷利所在村鎮,離南崖古鎮只有百里路程。

人生四大喜事,其一便是他鄉遇故知,呂凌帆由此欣喜。

這晏雷利人高馬大,面容剛毅,正氣十足,一雙濃眉下是堅定坦誠的目光。

正是透過晏雷利的氣質,呂凌帆判斷出此人絕對是可信者,況且晏雷利講話時聲音還有幾分方言口音,呂凌帆聽來倍感親切。

他身著一件深色長袍,腰間束著一條寬寬的褐色布腰帶,衣著雖簡樸卻整潔得體,整個人顯得英姿颯爽。

僅僅一眼,呂凌帆便能想象出晏雷利幾十年後的模樣。

那時的他,若穿上精美鎧甲,披掛紅袍,手持長弓寶劍,騎跨一匹良駒,那氣場定能超越任何將帥,成為一位絕對威武的將軍。

他身後的三十多個弟兄對晏雷利表現出極高的尊重,而晏雷利卻並無驕橫之氣,反而放低身段,顯得真誠樸實。

二人交談甚歡,呂凌帆詢問其志向。

晏雷利彷彿憶起當初,雙眼瞬間通紅。

他握緊雙拳,竭盡全力大喊道:“我晏雷利並無大志,只願修得兵強馬壯後,領精兵廝殺,將怨流軍盡數除之,以還故鄉安寧,面見戰爭中逝去的爹孃,為其設碑祭拜。”

晏雷利的吼聲在山谷間迴盪,憤恨不甘之意盡顯其中。呂凌帆沉默片刻,深感自己已然遇上知音。

“既然我們二人懷有相同志向,又是同鄉,日後便結伴而行吧。”呂凌帆提議道。

晏雷利重重點頭,激動地說:“我此次前來正是為此。呂兄弟的所作所為,我早有耳聞。五兩老酒館秋擂奪魁、斬殺惡賊姜州的後人姜氏女、斬首身負血債的山中老魔、城中自費撫慰鰥寡孤獨者,最近又在蓮脂州頻頻剿匪,深得楚止鷹大人器重。我晏雷利敬重呂兄的為人,若兄不棄,願與結為異姓兄弟。此後,我與兄弟三十二人均只聽從呂兄調遣號令。”

晏雷利說罷,抱拳單膝跪地,身後三十二人齊齊下馬,並行跪地。

呂凌帆連忙攙扶晏雷利起身,說道:“你我志趣相投,今日相遇本就是上天註定。自然要結為兄弟。只是晏兄方才講述自己已二十有一,而我今日不過十九歲有餘,尚不及二十之齡。因此,應當是晏兄作為大哥才恰當。”

晏雷利立即拒絕,言辭懇切地說:“我深知呂兄之能,數十倍於我。況且結拜一事本就不應只論年齒,更應看重德才能力。如今呂兄除年齒外,一切能力均在我之上,我自是